当温衡月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第二天黎明了。

来到抚州城，他们在路上走了两天，而攻破城池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上。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种讽刺。

李振江成功的将人们内心中被囚禁的野兽放了出来，这只野兽在城中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野性。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在城中不断的展现，不断的上演。李振江站在城墙上漠然的看着城中发生的惨剧，无动于衷。

他记得，曾经有过两种不同的意见，都是关于人性的。

一种说法是“人性本善。”另一种则是“人性本恶。”这种争论持续了很久，很多人都试图通过实验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最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人性的善恶。

每个人其实都有善与恶，遇到不同的事情，人们会下意识的采取保护自己的行为。有人的人选择与人为善，试图通过向别人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告诉对方，自己无害。而另一种则是色厉内荏，你凶恶，我就比你更凶恶。

李振江觉得这两种人都是可悲的。

一种是懦弱，另一种是自卑。

他也曾经数次的在这两边不断的徘徊，不断的探索，最终受伤的永远都是自己。可是，要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人就具备了神性，那时候，人类还是人吗？

懦弱也好，自卑也好，这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东西，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某些时候，正是这种性情给了人类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人类不停的去探索，去强大自己，永无止境！

李振江在释放这一支军队心中的恶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释放自己心中的恶念。

九大圣人啊，他们的实力太强，他们的算计太狠，李振江即使是睡觉时都会感觉到浓郁到化不开的压力，每时每刻，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的注视着一切，令他全身不自在，令他寝食难安。

当黎明的曙光撕裂阴暗，照射在这个满是哀鸿的城池的时候，一曲生命的悲歌在大地上上演。世间的一切尽数暴露在眼前，丑恶也好，善良也罢，在光芒的照射下都是这片天地的一部分啊！

最终都会尘归尘土归土，永恒的长眠在这片大地上。

李振江突然之间有些想家了。

乡愁啊，山河九万里，何处是家乡？

“传令，全军集合，一炷香后没到者，斩！”

“是！”

光芒已经出现，恶念还是隐藏在黑暗中比较好，那里才是阴暗永恒的归宿，才是被人们所忌惮之处。

李振江检阅着这支军队，他们经过了一夜的杀戮，身上全是血迹，如果不是身上的那一身皮说明他们是人类，李振江还以为他们是地狱爬出来的阿修罗。

猩红的眼珠，亢奋的精神，颤抖的身躯。

这就是他们。

“全军扎营休息，明日启程。”李振江轻声吩咐道。

这里自然不是终点，事实上这里才是他征战天下的起始点。

抚州府拥有庞大的经济脉络，有着足够大军远征的粮草存储，还有打仗需要的兵器，而且，这里还存在几座露天的巨大铁矿山，更重要的是，以这里为中心，将大丰国的南北方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