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他低迷的面色，晏乔语气有些重，“这样就更要搞清楚背后的目的，如果他们真的被控制，那你想想有朝一日当他们恢复清醒，看到自己的屠刀砍在了牺牲自己也要护着的后辈头，该有多痛苦。”

说实话晏乔很烦躁，轩辕的这些修士像极了小花朵，一点事就萎靡不振，如果放在她的世界，这群人出去历练没一年绝对死光光。

她看穆寒依旧低着头，微微垂眸“说实话，我对轩辕的修士很失望。”

穆寒身子一震，他抬头看向晏乔，清楚的看到了她有些淡漠的神色。

“我……”他嘴角动了动。

晏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在我的师门，若是师门长辈走火入魔，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斩邪魔之心，肃清后续弊端，而不是自怨自艾沉浸在悲伤中。”

她目光如利刃，语气更如刀子一寸一寸切割着穆寒的心，“遇事首先想到的是退缩是不忍，是害怕和恐惧，那这样的轩辕倒不如全了一开始的念头，成为别人的附属，永远依附于他人存在，何必多费心思去争去斗。”

她语气微微扬，“如今的轩辕比一开始好了太多起码传承有望而不是一开始的求救无门可是你就因为这莫须有的话，因为这不知真假的前辈，就开始龟缩萎靡，真的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她看向云崖的方向，“这些凡人在你们修真繁华的时候没有享受到任何属于他们的福利，却承受了你们肆意放纵妖魔造成的后果，而如今还要因为你们的退缩，再一次遭受无妄之灾，那请问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活该承受你们造成的因果吗？”

她步步紧逼，双眸盯着穆寒，“你睁开眼睛看看云崖，我还在为他们奔走，谢穗和熊笃还困在里面，而你只是一味的在想那些前辈何其无辜，然后呢，你选择了后退和闭眼睛。”

她冷笑出声，“然后呢，继续看不到，等着云崖的事情慢慢扩散，直到整个轩辕的凡人又一次因为你们遭受大灾？那这一次呢没有前辈保护的你们是不是要献出自己？”

穆寒嘴角动了动，再也不负一开始的稳重冷漠，“不是的，我只是……”

他只是什么，他在听到晏乔的分析时，确实第一反应是恐惧和退缩，他在害怕有一天要和那些为救他们被捆绑在异能会的前辈刀兵相向。

那时下得去手吗，他不敢确定，他犹豫了，于是又一次想要选择逃避。

可是晏乔的话如雷鸣击在心头，他是懦弱的，她说的没错，那些凡人何其无辜，他们已经错过一回了。

在久远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明白，大灾对凡人是最好的选择，大灾后妖魔几乎消散，那些新生的凡人不用经常被魑魅魍魉困扰，不用像在大灾前那样东躲西藏。

明明他们带走了人家的孩子，却还要那些孩子成为修士挥剑断情丝，不闻不听不看，任由凡人在苦海里挣扎。

大灾何尝不是对修士索求无度的一种惩罚，从凡尘中而来却离凡尘而去，不染红尘的他们真的是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