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多人!”
负责望哨的士兵急匆匆的跑来汇报,江面上出现大量水师战船。
杨承应跑来一看。
好家伙!大小战船至少上百艘,而且朝着旅顺港开来。
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站在一旁的宁完我,眉头一皱:“来者不善啊。”
罗三杰急了:“杨老弟,你快想想办法呀。咱们惹了那么多京城的达官显贵,人家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
“慌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镇定。”
杨承应在让罗三杰闭嘴,开始思索对策。
这么大规模的水师,只有一种可能,都来自登莱。
根据历史记载,熊廷弼为了完成以守为攻的战略,上奏朝廷组建了登莱水师,以名臣陶朗先为首任登莱巡抚。
陶朗先是一个很正直、能干的大臣,连死因都是因为受不了奸臣陷害,绝食而死。
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和京城的达官显贵同流合污,此来应该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想到这里,杨承应道:“让士兵全都回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现身。咱们三个去见他们。”
“啊,”罗三杰有些害怕,“就咱们三个人去见他们?万一他们突然发难怎么办?”
“凉拌!”杨承应眉毛一挑:“他们想偷偷动手,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势。
咱们先和他们会一会,不能哭了半天还不知道是谁的葬礼。”
说完,杨承应走下瞭望塔。
罗三杰和宁完我跟着。
到了码头,罗三杰站在最前列,杨承应和宁完我在后面。
等了一小会儿,一艘旗舰停靠在码头。
木制的长踏板放下,数十名明军士兵率先下船,分开站在道路两边。
紧接着,象征着身份和彰显威仪的伞盖,代表高大上的座椅被搬下船,放在杨承应等人站着的对面。
不久,一个身材魁梧、年龄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将领下船,身着全副盔甲坐在椅子上。
在他身后,站着持剑、捧印等年轻侍从。
一上来摆这么大的谱?杨承应心说,这是打算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谁是李平胡啊?”那人问道。
“回上差,是末将。”罗三杰出列。
那人压根不拿正眼瞧罗三杰,傲慢地道:“本将姓游,是奉辽东经略熊大人和登莱陶巡抚的命令,前来镇守旅顺港。尔等金州卫士卒限期撤离,不得有误。”
“这……”
对方开门见山的强要港口,罗三杰毫无应对的办法,只得回头瞅了一眼杨承应,向他求救。
果然猜得没错,这帮家伙是借着朝廷的名义,干自己的私事。不能让他们得逞,必须开口反击。
可是杨承应还没开口,姓游的将军就跺脚大喝:“罗三杰!你不过是假借李平胡的名义,待在金州养老而已。你要是不识趣,别怪本将对你不客气。”
“是是是……”罗三杰唯唯诺诺的应付着。
本来还想说话,但看到对方有备而来,杨承应觉得现在和他们起冲突,是不太明智的行为,必须另外想个办法。
他向罗三杰使眼色,让他暂时妥协,同意让出整个金州中左所给这支规模庞大的水师。
姓游的将军自然是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夸罗三杰懂事。
罗三杰却郁闷坏了。
在回驻地的路上,他郁闷地道:“失去了码头的生意,朝鲜和朝鲜义军的船只都进不来,咱们又要过苦日子。”
“现在还不是冲突的时候。”
宁完我理性分析道:“我军士卒刚接受训练,还不具备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