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菜花了两文。
去府城押运这一趟挣的一两银子就只剩下一百二十四文了!
之前剩下的二十一两又八百九十文,减去前往府城花费的,还有给傅渊之二两的生活费,还剩下十九两又五百二十五文,加上刚才剩下的一百二十四文,结余十九两六百四十九文。
宋欢还得给阿弟买新的毛笔墨条和纸,还得买个褡裢[dā lián]。
褡裢相当于书包。
它是民间长期使用的一种布口袋,质量很结实,长方形中间开口。
学子可以在里面放纸、笔、墨盒以及书籍砚台。
那些账房先生和商人之类的不仅装这些,还装信封信笺、印章印泥、地契文书、证件帐簿……等等这些处理文牍的用具。
现在在大街上就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商人或帐房先生都将它搭在肩上。
褡裢搭在肩上,人们就能空出两手行动方便。
而且比箧笥箱笼好,不重,适合阿弟这种年龄还小的学子。
宋欢又买了一只普通常用的毛笔,一百文,还有墨条两条两百文,再加上十刀纸,每刀纸一百文,价格比镇上的贵,数量不变也还是七十张一刀。
但是纸质更加细腻一些,没有什么比较可言。
镇上用的估计都是残次品。
入了学塾就不比从前了,练字书写肯定会成倍增长,宋欢就只能根据自身情况买这么多,少了再来买就是。
褡裢宋欢在几家铺子逛了又逛,最后选择一款蓝靛色的纯布包,有刺绣的比它贵上一两倍。
男娃娃嘛,人长得好看就行了,走极简风格。
花里胡哨的跟个娘娘腔似的,像什么话!
最后褡裢花了三十文。
如此一来,宋欢就还剩下十八两又三百一十九文。
来县城这才几天?
都把她一年的收入给花没了!
唉,任重而道远啊!
宋欢背好背篓回家,走到打索巷的时候就听到了打斗声,宋欢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发现声音是从自家院子传出来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宋欢一脚把后门踹开,然后就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满院的杂乱。
土匪头子以一敌十好几个小混混,肌肉喷张,力道爆发十足,棍棍打到肉,丝毫没吃亏,小混混不得近身又不断挨打,痛苦又恼怒,热闹得不亦乐乎。
前院和后院连接的大门旁,房东鼻青脸肿再加两个黑眼圈,狼狈的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用衣袖正擦着不停流下来的鼻血。
宋欢瞥到台阶上,就看到台阶上正哭的稀里哗啦的阿弟。
而阿弟……
被昨天的可爱小女孩揽着肩膀抱在怀里,小声甜甜的安慰。
她用着洁白的小手帕给阿弟擦完鼻涕又擦眼泪,糊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宋欢有点没眼看,“……”
阿弟……你很有吃软饭的潜质啊!
打斗进行的如火如荼。
看着那些发觉打不过就求饶却不被理会的小混混们,宋欢同情的摇头,土匪头子估计还没撒完心火。
女儿控的爹,发现自家闺女的心中自己不再是第一位的时候,那种伤心,悲愤,急于发泄的心情,宋欢觉得自己能体会,只是倒霉了这些小混混。
送上门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宋欢淡定的进了厨房,放好背篓这才出来,清点一下被毁的财物,好方便待会儿向他们索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