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吗?这落水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柔美人继续火上浇油地劝着。
“凭什么不能再提了?难道我就要白白地受这一回的罪吗?凭什么啊!
阿珩哥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彻查下去,只是惩罚了那天在场的宫人,可是罚了他们又有什么用?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寒玉委屈的翘着嘴,那天就这样落到冰冷的湖底中去,真的是太可怕了,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淹到湖底,再也出不去了!
即使惩罚了那天在场的宫人,还是没有任何的用,因为自己还是觉得不解气。
“妹妹应该知道,陛下的性子太软了,陛下不愿意彻查,又或许是知道如果彻查下去的话,会是他不愿意相信的那个人?
又或许是陛下压根就不愿意责罚,所以就从根本上就不想查下去了呢?“
柔美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送完之后又惊讶地捂住嘴,好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其实这事情是谁做的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让寒玉觉得是谁做的那就好了,更何况陛下当时可偏偏就训斥了自己,真是让她觉得难堪。
不彻查下去,无非就是怕查到陛下心尖尖上的人罢了,真是不公平!
“姐姐这话说得当真是有道理,从前我也这般的想过,只是不敢说出来,没有想到姐姐今日却说了出来。”
寒玉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着,心中有些委屈。
她没有想到在后宫之中还会被那些女人所算计,自己明明就是元珩最喜爱的妹妹呀,从前每次来护宫,当中哪一回不是风风光光的,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无论我说的话有道理还是没道理,那妹妹知道了又想要如何呢?陛下那边怕是行不通了,只是妹妹也不能白白的受了那委屈,让那恶人得逞了!”
柔美人边说边搭上寒玉的手背,小声地劝着,看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下去,心中窃喜。
许多时候,她对这个寒玉多半都是哄着让着的,只需要稍稍说些话,便可以挑拨她的心境,确实算是一个极为好用的棋子。
等柔美人走了之后,寒玉可是彻底没了多少欢喜的意思,受的委屈自己都还记着呢!
只是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报复回去,难不成还能将那个人给杀了吗?
心中忽然涌起了想要杀人的想法,寒玉赶紧捂着心口摇头,此事万万没有到如此恶毒的地步!
从小到大,她也不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怎么可以就这样去杀人呢?
寒玉拍拍心口,打算先不去想这些,这教训人的法子,慢慢想就是了。
晚上,楚心坐在铜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脸,现在脸上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轻轻地抹上一层脂粉的话,便也察觉不到了。
其实她倒也没有多么在意脸上的伤痕,毕竟无论是纯贵人还是何香,只要身边亲近的人都不在意,那就好了。
只是在面对元珩的时候,却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很是特别的感觉,会担心自己的模样会不好。
她都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除了好些年前在那个人身边时有过。
一想到这,楚心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烦躁,将头上的发饰扯下来,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然后便回了床上躺着,可是躺着,那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其实最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了,只是最近却是莫名其妙的总是梦到这些。
无论是萧止总是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的样子,还是楚颐那副高高在上尖酸刻薄的想要算计自己的样子。
通通一遍又一遍地环绕在脑海之中,总是消散不去,这让她心里觉得非常的不安。
明明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了起来,可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梦到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日,楚心陪着纯贵人,正在看着书桌上放着的几幅画像,画着的都是纯贵人的模样,是让宫里的画师画的。
“你瞧,你觉得哪一幅好看?我倒是觉得每一幅都很好看,只是画的神态都各不相似,挑来挑去也挑不出最喜欢的。”
纯贵人笑着仔细地看着每一幅画,宫中的画师手艺自然是好的,每一张都画得栩栩如生,竟然也选不出一张自己最喜欢的。
“我倒是觉得这一张最好看,贵人笑起来最好看!”
楚心一眼便挑中了一副纯贵人正颔首微笑的样子,一笑起来,眼睛便有了笑意,仿佛人都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张也好,”纯贵人满意地点头,
“不如让那些画师为你也画几幅吧。这些画师手艺极好。若是不为你也画上几幅的画,那当真是有几分可惜了!”
纯贵人的手轻轻的抚摸过画卷,想象着楚心若是被画在画卷上会是副什么样子,一定也会是非常好看的吧?
“画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够让那些画师把我画得和贵人一样栩栩如生呢?”
楚心一惊,有些羞涩地摇摇头,自己现在的样子又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即使画在画卷上又能如何呢?
“我让他们画,那就得画,你可不要自惭形秽就当做是,我想要看看他们能够把你画成什么样子!”
纯贵人轻轻笑道,这些画她都是挺满意的,让画师为楚心画一幅画也不是多么难的事,吩咐下去就好了。
此刻,纯贵人便让人将楚心带到了内殿,好好地为她梳妆打扮一番,画师也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其实穿着宫女的衣服画也挺好的,我倒是没有这么的在意这些。”
楚心伸开手,任由荷香为自己换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