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细细回想,然而他身边之人,都是跟随他数年,忠心耿耿之人,周宴对他们并不设太多防备,尽管之前有所保留,可周宴从未怀疑过这群人。
周宴颇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若是当真要细想,他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乌木拍了拍周宴的肩膀:“无事,方才他已经中了我的冷镖,想要愈合也是需要些时日的,稍后将你的部下召集过来,你自然会清楚。”
周宴颔首。
赵颉姗姗来迟,瞧见众人都在,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店中方才进了一大批客人,我一时间走不开身,耽误了些时候。”
赵颉看向周宴,见周宴身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对林杏道:“娘,师父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了,方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你们竟然连这个也并未注意到。”
乌仁图雅颔首,林杏则从袖袋内取出纱布再次为周宴换药,周宴不过浅披着外袍,如今林杏想要包扎只能再把外袍取下来,整个上身全都赤裸着。
赵颉有些不自然的轻咳,转过身来看向乌仁图雅与清河郡主。
这两个人一个因着北羌民俗,对于此事并不介怀。
而另一个乃是周宴的妹妹,眼中又只放得下周宴的伤口。
瞧着她二人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宴的模样,赵颉忽然觉得是自己龌龊了。
“我们身边有卧底。”乌木将方才所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赵颉,本以为赵颉年纪轻轻会露出些许伤神失望的表情,然而赵颉只是点了点头。
乌木微微有些诧异。
“之前我在禹州城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事情,能让亲信之人背叛说明他有所苦衷,此事还需得明查,以防其他人也步入后尘。”赵颉仿佛又回到当初在大牢中与赵忠对峙的场面。
他眼神中这才带了些痛苦。
乌木安抚性的拍了拍赵颉的肩膀,本想要安慰赵颉一番,又见赵颉忽的燃起了全部斗志:“你不是所他方才中了冷镖吗?定然很容易查出来,届时顺水推舟,一切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林杏已经将周宴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边。
赵颉刚想要将自己的干净衣服为周宴取来,就见一人踉踉跄跄的入了院中。
乌仁图雅捏紧手中的鞭子,刚要出手,便被乌木按了下来。
“张平?”周宴看向张平,指尖蓦地收紧,抓着身下的软榻。
“殿下,方才我在王胜处收到一则密报,刚要汇报与您,便被一人行刺,刮伤了大腿。”朔风跪地抱拳,将手中的密报呈来,“殿下方才可有见到刺客?”
话音刚落,张平便端着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他脚步也有些许的凌乱,大腿处的衣物更是渗出血来。
张平瞧见朔风在此,并未有何反应,将衣服放在桌案之上,恭敬道:“世子殿下,这是换洗的衣物。”
“你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人?”周宴撑起身子询问道。
“属下不曾见到。”张平实诚的摇了摇头,“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宴并不回答他,只扬了扬下巴:“你大腿是怎么回事?”
“方才世子府内潜入了刺客,手持长剑将我的腿刺伤,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事。”张平拱手,毕恭毕敬道,“我本想要追击,可是那刺客动作极快,未待我反应过来,已经离开了。”
二人的话皆有几番道理,都像是无辜的样子。
周宴眼中含着猜忌,他拉开密报扫了几眼,只淡淡道:“今日我受伤严重,无心同你们商量此事,你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