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辰踏入禅房,发现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另有安定候府自家带的被褥坐垫,铺在了禅房的榻上。
禅房之中,熏着缕缕檀香。
赵思辰这狗鼻子,嗅了嗅,心下了然。
上好的檀香,一节檀香值百两银子。
这么浓郁的香味,想来是燃烧了好一会了。
安定候府,底蕴深厚啊!
想到此,赵思辰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安定候世子夫人和安家两位姑娘,都是离离食舍的常客。
赵思辰仿佛也看到了这几位光顾西大街两间铺子生意的样子。
魏乾琅先行晚辈礼,见过了舅母和外祖目。
赵思辰也跟着恭敬地行了礼。
安定候夫人爽朗笑道:“小三,你这猴儿,许久不见你,你也不惦记着外祖母。”
魏乾琅笑道:“每日都惦记着,只是我近来差事太多,这几个月来,在府上住的时间不到十日,也不得空去跟外祖母请安,外祖母,您可原谅我了吧。”
赵思辰笑盈盈地听着安定候夫人和魏乾琅说话,想来这祖孙二人,感情甚佳。
就算是皇家,也有难得真情。
安定候夫人指着魏乾琅笑道:“我说你一句,你倒是有十句来回我。”
魏乾琅说道:“外祖母,您可冤枉我了。春日的枇杷,夏初的西瓜,新上的贡品,哪样我不是往您面前送去。”
安定候夫人笑道:“那也是邢管家念着我,不是你。”
魏乾琅佯装无赖:“邢管家是三皇子府的大管家,他念着你,就代表我粘着你。”
安定候府人笑:“你这猴子,就是调皮。”
说着,看向赵思辰:“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快过来,让我老太婆看看。”
赵思辰又行了一礼,笑道:“见过安定候夫人。我是离离食舍的东家,姓赵。”
安定候府人忙道:“原来是赵姑娘,久闻大名!”
赵思辰忙道:“不敢,不敢。”
安定候府人是武将家出身,说话快言快语,笑着说道:“我可是说真的,你家的青梅排骨,玫瑰蜜露,都是我极爱的。”
安定候夫人笑着让赵思辰向前来,拉着赵思辰问家里的情况。
赵思辰按照半年前在临水县的通关文书上面写的情况,说道:“我家里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
还有一个叔父和一个远房的亲戚一起,都是孤家寡人。
半年前,叔父和远方亲戚,带着我们姐弟和父母留下的薄产,来到大庆城来谋求发展。”
赵思辰知道自己就算不说,以安定候府的能耐,调查自己来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不如自己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们稍加印证,就会相信了。
毕竟,魏乾琅虽然暂时看不到登基的希望,但是作为天家贵胄,魏国三皇子,魏乾琅的外戚安定候府,绝对不可能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魏乾琅交往过深。
安定候夫人和世子夫人见赵思辰坦诚相告,身世又听起来着实可怜,不禁动了怜悯之心。
安定候夫人抓着赵思辰的手,说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家庭破碎。”
言语之中多有感慨。
赵思辰见安定候夫人不似作伪,忙说道:“我父母逝世的时候,年纪尚小,记不大清楚了,也不是很伤心……”
这么一说,愈发显得可怜兮兮。
再看赵思辰,谈笑莹莹,反复苦难的过去对她没有影响一般。
面对苦厄依旧坚强,好孩子!
安定候夫人心疼地说道:“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
但凡我们安定候府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会帮!
虽然说咱家不是气势凌人的那起子人家,但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这是主动靠过来的靠山啊!
赵思辰笑盈盈地应了。
领了安定候府这番好意。
安定候府世子夫人在一旁陪着婆母,此刻忍不住开口问道:“听说离离食舍现在是大庆城中最火爆的食肆,一房难求。”
赵思辰说道:“不过是我有个姐姐厨艺过人,我不忍埋没了天分,就拉着她一起尝试着玩一玩,没想到能够让大家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世子夫人笑着对安定候夫人说道:“许多人跟我说起离离食舍的菜式,好吃是一方面,难得还新颖,竟是从未听说过的做法。绿蓉和红妍两个人去过一次,回来跟我说了好几回,还想再去。”
安定候夫人说道:“哪天我老婆子也跟着你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世子夫人笑道:“老太太,离离食舍的雅间太难预定了,我上个月让管家过去预定,到现在还没空出来呢。”
赵思辰忙告罪:“以后可不敢这样了,老太太和夫人想去,那是离离食舍的荣幸。以后夫人什么时候想去,离离食舍的雅间都得空出来等着。”
世子夫人打趣道:“那我可得好好歇歇赵姑娘——老太天也得好好感谢下,今日是借了老太太的光了。”
赵思辰笑着说道:“回头我让下人送几瓶玫瑰蜜露给老太太和夫人试试,一小勺子蜜露,兑上一杯水,润喉润肺,吃了对老人家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