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布谷钟里的鸟再次弹了出来,僵硬地停在外面。
中森青子用手指戳着鸟头,对它念念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昏迷了呢,匆匆赶过来却看到你好好的。”
“还有脸笑!还说‘早上好’!”
她咬牙,微尖的指甲把那只鸟戳得卡察卡察作响。
白水一边跟着她往学校走去,一边忍不住慢了几拍步伐,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
戳鸟好啊,不直接上手揍人就是好文明!
“头疼还假装没事,还说吃过药了!”中森青子继续戳,她用余光看白水,“连药箱都不知道放哪了,还说吃过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转头,不善地询问,“你上次磕到膝盖,和我说自己涂过药了,不会其实也没涂药吧!”
白水立刻否认三连,“不可能,怎么会,我涂了!”
他的情绪格外饱满,真情实感地像是自己就是原主。
“是吗?”中森青子狐疑地看他。
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白水,白水镇定自若地和她对视。
中森青子的头发偏长,没有用皮筋扎起来,因为不久前刚刚剧烈奔跑过,头顶有几撮炸起来的卷毛,再加上偏圆润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白水想了片刻,找到了合适的比喻:猫头鹰。
这个急匆匆赶来的女孩子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猫头鹰,所有喜欢猫头鹰,或者对猫头鹰没什么感觉的人,都会觉得她格外可爱,和她相处的时候也会格外放松。
但很不幸,白水怕鸟。
无论什么品种的鸟,他都怕,甚至连毛茸茸的走地鸡都怕。
……所以‘猫头鹰’是个很合适的比喻。
他继续镇定自若地和中森青子对视。
中森青子的脚步慢慢地慢了下来,迟疑起来,“快斗,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
她有些忧虑地道:“从出门到现在,已经一路了,你都没有恶作剧一下。”
而且。
她在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今天的快斗好像有些冷澹。
白水:“?”
“你都没有说太多话,都是在听我说,”中森青子担忧地皱起眉,“你哪里不舒服?”
啊这。
原来原主是格外活泼,几分钟没有恶作剧,就会被朋友怀疑‘你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不舒服啊?’的活泼性格吗?
“可能是止痛药的药效,”白水斟酌着语气解释,“我有些困。”
因为药效精力不足,所以和平常不太一样,这很合理。
中森青子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解释,她担忧地追问,“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再’?
原主之前去医院检查过了?
白水含湖地应了一声,谨慎地移开了话题,“你很喜欢这个鸟钟吗?”
他看向中森青子手中的布谷钟。
布谷钟只有在报时的时候才会弹出一只鸟,但现在不是报时的情况,是中森青子直接把钟停了,取出了里面的那只鸟。
那只鸟看起来是木质的,轮廓很圆润,头部有一撮支棱起来的卷毛,白水只能看到它的左眼,它左眼的部位镶着一颗红色的晶石,整只鸟都活灵活现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腾着翅膀大叫起来。
所以看了一眼,对鸟敬而远之的白水就移开了视线,去观察中森青子的表情。
“才不喜欢,”中森青子毫不犹豫道,“我说过了,这只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只想敬而远之,一点也没有强烈买下它的冲动,和你不一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