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 你主动吻了我谢清呈……在吻他?……(1 / 2)病案本首页

贺予对谢清呈只用过没几次血蛊。

用的太少, 竟让谢清呈潜意识里都忽视了贺予还有这的尖牙利爪。

“贺予,……!”

“我说过,要让别再拿自己的性』命换任何的命。是听。是逼』我。现在我只能这要按着我说的去做, 谢清呈。”贺予轻声道, “走吧。”

他原本是打算与谢清呈多说什么的,但是讲到这里,他看见谢清呈的眼神, 这才顿了一下, 往下补了些话。

“别在意, 我替下, 是为我喜欢。而是为我本来就怎么想活着……我最无牵无挂。”

“刚才和陈慢说,如果他出了事, 他父母难过。但——想一想,如果出了事,谢雪痛欲生?”

贺予浅笑一下,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高傲, 几分孤冷,一点也像是一个要赴死的。

“我一。”

“……”

“我死了, 没什么真心实意地感到伤心。”

“……”

“是个理智,计算的, 知道这是损失最小的牺牲。”

“走吧,谢清呈,别做错了选择。”

贺予说完这句话,拉下了控制板上的应急扳手。

谢清呈已被他的血蛊折磨得抽魂拆骨, 贺予的语言仿佛化作看见的线丝,潜到他的身里,绕住他的骨头, 他的关节,要操』控他。他只能机械地按着贺予的吩咐,一步一步往落下的舷梯上走。

热汗浸透了谢清呈的背脊,他想回头,但贺予这次渡到他喉间的血太多了,下的命令又太坚。

谢清呈这一次竟无法立刻挣脱贺予的控制……

贺予站在原地,看着他往楼上,往陈慢的方向走去。

贺予是一个内心宽容的,他希望谢清呈和陈慢在一起,哪怕他死了,他都想要谢清呈一辈子只和他一个男上过床。

只要想到陈慢也许吻那薄淡如初春之冰的唇,想到谢清呈在床上那么漂亮的子或许被另一个男孩子看到,他就嫉妒得恨得把陈慢一起拖下地狱。

他要在最后,那阴冷地告诫陈慢——谢清呈喜欢。

谢清呈是直男。

他永远去爱一个男。

这些话原本是扎在贺予自己心里的刺,一想到就疼。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些刺也是一无是处,至少可在他死后,让陈慢百孔千疮。

他确信,陈慢撑过这些尖刺的折磨。

陈慢放弃的。

这一生,拥有的感情是有限的,它们被均分给了父母,子女,兄弟,朋友……爱。

陈慢是个正常社里走出来的,他能给予谢清呈的感情再深,也只是被拆分出来的一分。

贺予一。

贺予只有谢清呈一个。

他身里生命中,的感情,都只寄托在了谢清呈一个身上。

陈慢得到谢清呈伤。

而贺予若失去谢清呈,死。

“走吧。”贺予又一次催动血蛊,对谢清呈这说道。

“离开这里。”

“然后……”

仿佛要把血蛊的力量施于谢清呈的余生似的。

贺予说:“忘记掉我。”

谢清呈被他最后这番话气得五内俱焚,过头的愤怒竟让他蓦地挣开了血蛊的嵌制,他剧烈呛咳着,乌眉怒扬,压着浑身的颤抖,转身回头!

贺予目光一沉,他刚想再一次加重血蛊之力,将力量压叠在谢清呈身上,可是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令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贺予抬头,是一段燃烧着的椽木!

那段木头烧灼着,已经摇摇欲坠,几乎就在贺予注意到同时,最后一点连接固的地方也烧穿了。

断木直直地坠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巨响!

“贺予!!”

谢清呈在那一瞬间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把千根傀儡丝在眨眼间血肉中扯出,完挣开了血蛊的掌控,猛地朝贺予扑了过去。

“砰!!”

燃烧着的建材砸了下来,同一时间,谢清呈扑在了贺予身上,借着惯性』将贺予猛推到一边。

这是千钧一发间发生的事情,谢清呈带着贺予滚到了角落里,两均未被那火焰熊熊的断木砸到,但那是一段y形建材,木头旁边还有用固的钢筋铁骨,建材狠撞地时钢骨砸断飞出,偏倚地就撞到了谢清呈的后背。

谢清呈闷声承受了,但却忍住咳出一口血来。

贺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他忙抬手去摸』谢清呈的脸:“谢清呈,、怎么……”

谢清呈一个巴掌直接甩到了他脸颊上,抽得贺予脑中都嗡嗡作响。

“忘妈呢忘了,苦情剧看多了吧!给我他妈的,起来!!”

他自己还嘴角沾血,颊上蹭灰,额头上俱是为挣开血蛊而渗出的冷汗。

但他仍然是那么强硬,搙着贺予的衣襟就把对方拽起。

只是他背后被砸的实在太厉害了,那正好是肺的位置,他一起身就牵动伤处,脸色』发白,忍住低低喘息着,咳嗽着,为太痛,腰也有些软了。

见他这还要护着自己,贺予禁红了眼眶。

他紧紧抱住他,近乎是哽咽的:“谢清呈……为什么要这……又喜欢我……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

谢清呈抬手用力戳了他的额头一下:“别那么多废话。快上去。我把应急扳拉下来。快点!”

贺予:“我走。”

“走了我可另想办法,走就和我耗在这里!时间就剩那么点了,还要和我赌这个吗?!”谢清呈威胁贺予和威胁陈慢是一个路数。

要么浪费另一个的牺牲,总有一个被救。

要么,就是赌上两条命为代价。

谢清呈的魄力一直是强的,没有哪个小辈在他前能撑过去,坚持自己的选择。

但,贺予是个例外。

贺予在火光中,在越来越难呼吸的这间地下室,他望着脸颊擦伤,衣衫狼藉的谢清呈。

他说:“我走了,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只是想牺牲自己罢了!”

火焰的折射』给贺予的脸颊侧渡上一层明光。

他的眼神炽热,坚,柔软,但又疯狂。

贺予说:“走我走。谢清呈,早在水库里的时候我就和说过了,我怕死。”

“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重要的了。我知道我要说多少遍,才能够相信我。”贺予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是可有可无的。我能没有。我可失去性』命,但我能失去。”

“谢清呈。要死一起死,我离开。”

谢清呈瞪着他,听着他眼眸通红的自白,心底由地重重震颤了。

这一番爱到病入膏肓的话……正触及在谢清呈最束手无策的地方。

世上他最听得的,就是这句“我能没有。”

中学时他出了车祸,当时支持着他活下去的,是谢雪对他的依赖。当他在治疗仓内忍受着无边痛苦的时候,时常想到父母的葬礼,在葬礼上,谢雪还知道生死是什么,她乖乖地看着谢平和周木英在遗告别后被推入焚尸炉内,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她对于“死亡”这个概念,还是懵懂的。

直到几个小时后,她跟着谢清呈去接“爸爸妈妈”回家,她左等右等,最后等到工作员捧出两匣子的骨灰,她站在原地肯走,怔怔地问:“爸爸妈妈呢?”

谢清呈忍着悲痛告诉她,这就是了。

这些尚且温热的,但快就凉去的灰,这些支离破碎的骨,有一些未烧的尚能看见完整的形状……

这就是曾经笑着拥抱过他们,保护过他们的父母了。

他花了久才向谢雪解释清楚,他们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了。最后谢雪终于多少明白过来,眼里泪花乱』转。

她忽然害怕地哭着拉住谢清呈的手,扑到谢清呈怀里说:“哥哥,哥哥有一天也走吗?我要!我能没有哥哥。”

“哇!!我能没有哥哥了!哥哥要走!哥哥要出事!哥哥要走!”

谢雪的哭声成了一张招魂的符咒,贴在谢清呈的心脏处。

后来,哪怕尸走肉,他好像也被那女孩的哭声惊醒,摇摇晃晃地深海炼狱,走回四月间。

就是这句话把他地狱召唤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