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闷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此刻已经浮现出了一种类似……生闷气的可爱表情。
柳泉眼看着手冢的视线又不自觉地垂下、嘴角微微抿了起来,显出一副“遇上了棘手的重大问题所以不太开森”的表情来,忍不住扑哧一笑。
“啊啊,国光君,你就是这一点最可爱了。”她笑着说,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擅自笑出来而感到有什么抱歉的。
“这种表情……绝对不要让别的女人看到啊。否则她们都会蜂拥而上要向你求婚的——那样,绝对不行。”她开玩笑似的又补充了两句。
手冢勐地抬起头,脸上生闷气的神色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啊她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的一脸莫名和无奈。
“说什么求婚……”对于她想法的随心所欲,他早就感到无言以对了。现在他觉得她呆在这里好像会扰乱他的心神,这在比赛之前可是大忌啊?即使今天要进行的只不过是一场单盘的慈善友谊赛,也一样——所以他觉得他还是暂时停止思考这些恼人的问题,专心备战的好。
“算了。……信雅,你再不去日本队的休息室探望朋友的话,比赛就快要开始了,到时候再去打扰对方就不太适当了。”他咳嗽一声,提醒她道。
柳泉当然看得出来他的不自在,不过今天还有比赛,现在的确不是开解因为路德维希的一句话而开始思考和困扰的手冢的好时机。在比赛日,手冢国光唯一需要专注的,就是网球。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绝不可以在这种时刻再不轻不重地撩他一下。
归根结底,今天的比赛只是一场为了慈善筹款而举行的友谊赛呢。假如要是重要比赛的话,她当然就不会这么不知轻重了啊。
“好好”她一脸快活的样子,语气轻快地应着,顺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表示了一点安抚之意——在手冢看来,她那个动作,实在很像是在表明“那么我就出去了你一个人要乖哦”。
手冢觉得自己又快要黑线了。
“啊,对了。”
在关上休息室大门之前,她突然又探头进来,只在门边露出多半张脸,笑得极其狡黠。
“曾经有人拜托你当他的妹夫吧,我说?”
这个时候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正打算弯下腰去整理球包的手冢闻言一怔,立即直起身来,表情十分严肃。
“……是谁说的?!”
意外地,他默了一秒钟,才用一种慎重至极的语气反问道。
柳泉扑哧一笑,那种恶作剧的表情简直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白石君告诉我的。说他们学校的千岁君曾经在你们以中学生身份第一次参加u17合宿的时候拜托过你做他的妹夫呢——”她伸出一根食指顶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思考似的。
“据说是因为他的妹妹美由纪君很崇拜你的缘故。”
手冢沉默了几秒钟,好像极力在忍耐着某种怒气和不悦似的,声音因而变得闷闷的。
“啊……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当时就已经立刻断然拒绝了他!这种事情决不可能发生!”
他斩钉截铁似的说道。
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柳泉嗤嗤地笑起来,表情愉快极了。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向手冢部长求婚的人哪。啊啊,好遗憾哪。”
手冢一愣,随即意会过来,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在……在说什么呢!比、比赛之前居然说这些话!你,太大意了!!”
柳泉一仰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显得快活极了。
“没关系没关系想必那个时候的我,想法和美由纪君也没有什么两样哪。唉——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像千岁君那么肯为妹妹打算的好哥哥,只有像谦雅那样整天想着拖我后腿的不可靠的妹妹呢。”她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手冢的脸上那个囧字简直都要化作实质了。
“信雅!”他大喝一声,试图阻止她愈来愈离谱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