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东的一席话之后,白浪从善如流的变得更加警惕。他吩咐下面的腰刀子,让他们将出入钱坊的生面孔全都罗列出根脚来。若是不知来历的就全都划进“玉中来人”的范围里。
这样虽然笼统,但也不得已。
这一点上,钱坊里的消息可就比不上街面上的街游子了。白浪不得不找了周东帮忙,调了两个人面熟的老手过来在钱坊门口杵着,帮着钱坊里的走堂们认人。
可即便是人面熟的老手,也不能尽数分辨,余下的差不多还有三四成,应该就是“玉中来的生面孔”和“真正贼匪”之间二选一的身份。
这种事情放在以往很好处理,跟住对方,等到合适的时候出手拿下逼问就是。简单有效。
可眼下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况却不支持刀馆如此无所顾忌。
这天临近中午,白浪一个人转到了东市场外。这边情况和钱坊一样,最近同样很不太平,有山雨欲来的感觉。从路边时不时经过的腰刀子脸上打结的眉头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压力。
虽然论纯粹利益的话东市场这边比不上钱坊,可在永川城里的影响力却远在钱坊之上。所以这边同样也是重点警戒的地方。
“白镇堂,您是来找张爷的吗?”
白浪在东市场这边干过两年,人面上还是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刚过来就被看到他的腰刀子问候。
“不,我来找憨牛,这位兄弟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知道,要不我去帮镇堂喊他过来?”
“行,那就劳烦这位兄弟了。我正好去见见张爷,你把憨牛叫来张爷那边就是,我在那边等他。”
白浪之后在张勋的茶坊聊了没多久,就看到憨牛呼着粗气跑了过来。
跟张勋别过,白浪带着憨牛到了东市场外面,找了一個人少的茶摊坐下。开门见山白浪就把自己这次找来的目的倒了出来。
“你还跟之前牢里的那些人有联系吗?”
憨牛点头说:“回镇堂的话,有联系。不过联系得不多。他们都是通过我从东市场里走点小东西出来卖。就赚个饭钱。这事儿独眼哥是晓得的......”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也在刀馆里干过,规矩我都懂。之前牢里那几个贼匪呢?你能联系到吗?”
“能!那几个贼匪也是要销赃的,跟城里的那些偷摸贼人也是有联系的。我虽然不晓得怎么找到他们,但有人可以。镇堂,您有事的话尽管吩咐,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帮我联系之前那几个牢里的毛贼,包括贼匪,就说我请他们吃酒。就明天。能办到吗?”
“能!”
“很好。这件事你若是办好了,你若是以后想要到钱坊来,我帮你跟独眼哥和张爷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