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妙嫣说得确实有道理,国公爷双手背后,面对这个侄女,内心五味杂陈。
“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
本来是嫁给自己儿子的一桩好姻缘,生生成了嫁给自己。沈如之这几日都无颜上朝,生怕遇见汪妙嫣的父亲。好在有替汪老夫人守丧一事,向朝中递了折子在家。
……
翌日,挂着白布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进入国公府,
里头井然有序,布置妥当。朱荣捏了捏姜妩的手,“放心吧丫头片子,我会保护好你的,沈缚这个小子真不行,如果是我外出处理公务,怎么也要把你这个娇娇儿给带上。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这虎狼窝可不行。”
想当年朱荣自己就是看不惯京城中这些贵女算计来算计去的,才求了承平伯带着去了边塞。
她掀开一条缝隙看着马车停稳,一个个国公府的丫鬟前来接引人前去吊唁,“京城还是这个样子,各种规矩条条框框的,还得是边塞好啊。”
“走吧,咱们该下去了。”朱荣扶着姜妩下车。
几乎全京城的贵族都在此处,不少都是生面孔。
那日在梅园秦家夜宴上看见的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瞪大眼睛,指着姜妩身后的秦雨萱:“秦家姐姐怎么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这姜妩到底对秦家姐姐做了什么?”
年级小的一辈几乎都认识姜妩,只有几位王妃和长公主在询问宣城王妃。
蒲锦玉上前拉着秦雨萱就走,恶狠狠暼了姜妩一眼回到座位上和王妃们说道:“那个就是姜妩,勾得沈缚离开国公府,活活将汪老夫人气死。汪老夫人最重规矩,一言一行都是京城女子们的典范,怎么想到偏偏府中出了这两个混账!”
周围的人都对着姜妩指指点点,“这个红颜祸水气死老夫人,还敢来吊唁送灵,不怕国公爷杀了她?”
灵堂中跪拜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轮到姜妩。朱荣替姜妩分香,跟随在姜妩身后对着牌位鞠躬。
“等等。”
国字脸的男人一把抽去姜妩手中的香,“安成县主,身为我沈家儿媳,怎么能够只拜不跪?老夫人故去,也有你一份力,哼!”
沈如之看向管家,管家特意拿了个劣质的蒲团过来。为求柔软。一般蒲团中放着的都是蒲草,管家拿的这个分明一眼就不是。
朱荣刚准备上前被姜妩摁下,“自然,老夫人是世子和妾身的祖母,再如何也是该拜的。”
她咬重“名义上”三个字,提醒着国公府所有人对沈缚做的一切。姜妩双膝没有防备地跪在蒲团上,针扎的疼痛立刻从双腿上传来。
“嘶~”
姜妩疼得眉毛皱成一团,怪不得沈如之要特地换这个,身下的蒲团中少说藏了十来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