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轻皱的看着面前表现的十分光棍的宋书文,陆染秋心中一阵光火,当下冷笑一声道:“治你的罪,凭你也配!这淮阳道延绵千里的河堤没能防住阳河泛滥,岂是你一个区区的五品水利司司正能负的起则的?孤现在问的是河阳今年泛滥的情况还有你们对阳河改道之后的处理结果,追究罪责,还轮不到你呢!说!”陆染秋越说心中越来气,他这沿路,所见所闻,可谓是触目惊心,他从河南道,山南道与淮阳道交界的地方进入淮阳道,沿途虽然匆忙赶路,没有特别深入的去阳河沿岸查探灾情,但是一路行来,衣衫褴褛的农户,嗷嗷待哺的孩童,垂死挣扎的老弱,一片狼藉的耕地,再加上那路边数都数不过来的尸体,在陆染秋面前呈现的俨然就是一副末世的景象!
所以,他此刻死死地盯着宋书文,语气冷冽的说:“现在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说来,孤还能算你戴罪立功,如若顽抗到底…”说着,他唰的一下就拔出了腰间的横刀,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一道寒芒就从宋书文的身边掠过,正中他放在一旁的官帽上!顿时,那顶官帽瞬间就化为齑粉,伴随着阵阵寒气逼人的刀风散落在整个公堂里…
“说!把你知道的全都给孤如实招来!否则,孤现在就让尝尝什么叫做挫骨扬灰!”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陆染秋刚才带给他们的震撼中时,陆染秋已经还刀入鞘,一把将横刀砸在面前的公案之上,轰的一声,整把横刀一下子就完全砸进公案里,看的底下的一众刺史府官员眼睛都直了…
闻言,看着已经整个陷入公案里的横刀,宋书文老迈的脸上露出一个惊骇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陆染秋,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刻还准备给他搬个凳子坐的陆染秋,突然就会对着自己发难,而且,一上来就是非死即生的选择…
宋书文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一旁状若无事的箫未山,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顿时心中升起了几分愤懑,心中也有了决议,朝着陆染秋抱了抱拳沉声道:“殿下稍待,下臣这就回文牍库,将今年所有有关阳河泛滥的公文取来供您参阅…”
看到宋书文松口,陆染秋心中稍微松了口气,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招来几名亲卫,随着宋书文朝刺史府的文牍库保护那些重要的文档资料…
“箫大人,孤还有一事不明,想请箫大人替孤解惑…”看着宋书文他们离去,陆染秋慢慢的收回视线,又看着面前的箫未山朗声道:“不知箫大人在这次阳河改道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有效的补救措施,来平复灾情,救助百姓呢?”
早已料到陆染秋会有此一问的箫未山脸上不见慌张,但也是一副万分悲痛,万分悔恨的表情看着陆染秋哀声道:“此事实乃下臣失察,以至于令我淮阳道百姓遭此大难,臣无话可说,请殿下治臣玩忽职守之罪!”说着,他同样是自行取下头上的官帽,朝着陆染秋下拜叩首道。
…
就在陆染秋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箫未山身后,长史和司马还有一众刺史府官员纷纷出列,朝着自己跪了下去,表情沉痛的说:“殿下,此事并非刺史大人一人之罪,我刺史府阖府上下都在此事中负有难以推脱的责任,请殿下治罪…”
“请殿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