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社三个月不逛事务所,到有事没事都来露脸,这是一个非常显著的进步,可是这样就满足了吗?你个衰仔!听得见吗?给我站起来,发挥出你的社交才情,把大人物魅惑住!”泊井一平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待客大厅沙发上的后生仔,激昂陈词。
尹泽只是淡淡抬头看了一眼,旋即拿起桌上的饮料嘬了一口,然后继续刷手机,收远征报酬,进行强化改造事宜。经过多日培养,他的“日高爱菜舰队”已经成熟。
“别人都是如履薄冰的站着,向过往的前辈鞠躬,只图一个面熟和机会,而你俨然把这当成了茶馆,蹭免费的冷气和饮料,实在狂妄,年轻人不要太气盛。真以为我泊井一平纵横半生,手下除了你,就无可用之兵了吗?”
“说再多都冇用啦,进口豆腐乳已经送完了,没货了,不然你找中岛桑匀点?”
“我可不是来找你占便宜的。”泊井一平正义凛然。
“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尹泽像总裁问秘书17亿合同一样的从容伸手,“那就是又有工作给我是吧?”
“看来我们已经过了那个需要察言观色、阿谀奉承、起承转合的阶段,升华到了眉目传情的新境界。”柏井一平微微笑,掏出一份简单的复印纸,“这里有个广播工作,你先看看……”
男人的手瞬间缩回,整个人在沙发上扭曲的像条蹦到河岸上的草鱼。
“你这是做什么?”经纪人问,“返祖现象吗?”
“我广播ptsd犯了。”
尹师傅痛苦的说,这一秒,有无尽的恶意画面在眼前闪过,网友们混沌邪恶的笑声如夜枭,如魔鬼般的此起彼伏,环绕在耳边。他在大庭观众下火箭弹射,噫呜呜噫。有人指之笑曰大内宦官,有人欢喜复述蟑螂逐主持,酋长还樱而走的逸事,有人则临江在为壮烈的偷油婆哭泣,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助手也。
“啊,我头痛欲裂,快,快唤华佗!”尹泽想起那些鬼畜和剪辑,便感到尊严之力正在流失。
“真的吗,我不信。”柏井一平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蕴含了多大的能量,这个世界上即便是一张厕纸,一条平角裤,也有它的作用,何况是你这样主持了几期,就曾问鼎过银泉平台前三的天生小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才做了几档节目,我已经是东厂督主、千古奸宦,不是男人了,再做下去,我连人都不是了。”尹泽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反正都是拦个男的折磨,松田氏亦无不可啊。”
“这是动画延生广播,松田都没出演番剧,他怎么来做?”柏井一平皱眉,“你做还是不做?”
“做不了。”尹泽重重点头。
“做不了?”
“做不了。”
“……当我第一次,听完漆黑幻梦谈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见到了德纲·郭,觉得他可以把动画广播引领向崭新的深渊,但事实好像不是。”柏井一平轻轻叹息,伤感的说。
“主持人既是吐槽担当,也是被吐槽担当,更是绝非铁石心肠的人类。所以我没有力量,再去面对一个根本做不了的邪神级的广播,你应该听懂了吧。”尹泽也诚恳的说。
“根本做不了?我听不懂。”柏井一平眼眶泛泪,缓缓摇头,“是啊,从什么时候起,或许就是跟你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也开始相信只要好好工作就能涨薪资的命运……”
“你今天就是当场变成沙耶,我也依旧拒绝。”尹泽说。警惕经纪人打社畜牌。
“对方是太泽事务所的新人。”柏井一平公事公办的说。
“快,快唤扁鹊!”尹泽惊惶。
“是种田梨纱小姐。”经纪人补充。
“什么?”男人听后微惊,却不敢相信,“是种田小姐?”
“那还能是谁?”柏井一平实在觉得无语,“你自从前阵子请假外出踏青,回来后怎么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你这个季度的主役就只有《冰菓啊,而且这次你都还不是主持,嘉宾罢了。”
“哦,那我ok。”尹师傅变得温和安逸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就可以接受?”柏井一平皱眉,歪歪头,仔细打量,“你难道又跟隔壁的种田小姐很熟?”
“还好吧,私以为对方是很温柔的人,与她工作不用担心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