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不够,你赖我两辈子也可以,我都负责。”
凤兮愣了愣,洛皈尘这厮怎么回事,发情了?
春天早过了吧,这大和尚的发情期姗姗来迟?
“喂,洛皈尘,你快让开,让我过去。”她才不跟他一块儿玩呢,她心眼不大,可是很记仇的。
洛皈尘缓缓走过来,抓住了套在阿花脖子上的缰绳,“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不是你说,要我跟你做个伴的吗,你这么快就忘了?”
凤兮盘着腿,坐在阿花背上,撇过头不去看他,仰着脖子望向别处。
覆在面上的面纱,被吐出的气息冲得微微起伏,“我一个不知廉耻的丑丫头,怎敢与你洛大师,这般清正廉洁的高洁之士为伍,怕辱了你洛大师大清名!”
听了凤兮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洛皈尘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来。
仿若一股清风,吹散了遮天蔽日的乌云,露出了阳光来。
洛皈尘拉着缰绳不撒手,“我一个假和尚,哪来的清名?”
凤兮:“你有没有清名不关我的事,我要走了,告辞!”
她才不想在这儿跟他废话呢,反正现在她有钱,又有坐骑,不用他驮着了。
“驾!”凤兮吆喝一声,一夹猪肚。圆滚滚的猪肚子抖了抖,阿花哼哧哼哧地叫唤了两声,开始发力,四个小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圆滚滚的身子也没迈出一步。
再看洛皈尘,一手死死握住缰绳,两腿蹬着八字脚,硬生生将阿花的步子止住了。
“洛皈尘,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假和尚,看不起她,还来找她干什么?
给自己找罪受,也不是这么个脑法儿吧!
洛皈尘眼角微弯,“你要去哪儿,带上我。”
“不行,我已经跟你告辞过了。”她才不要带着他呢。
洛皈尘:“你这丫头,这么快就忘了我的恩情。我提醒提醒你,在青城,是谁从擀面杖下救的你,又是谁,给快要饿死的你买包子吃的?”
“你如今是有钱了,还有了······”盯着凤兮身下,这头脑袋又大又圆,肚子又大又圆,屁股也又大又圆的圆滚滚的花猪。他皱了皱眉,道:“额······坐骑,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还真是无情!”
“你忘了,这一路,谁把你从青城背到安定城的?”说着,洛皈尘竟委屈起来,“有钱了,就把我甩了,你真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
这话是对凤兮说的,也是对东方芜说的。
当初在南国皇宫,若不是东方芜中了招,正好遇上他,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抱住了他的腰身,把他吓得心脏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他也不会对她生出误会。
也不会让自己的恶心感,那么直白地流露出来。
以致到后来,他发现她是个女子,对她的感觉不同之后,她却总躲着他,将他排除在心门之外。
那一夜,他第一次尝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感觉,是东方芜带给他的,也只有东方芜能带给他。
呵!凤兮简直被这厮逗笑了。
凤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哼!挟恩图报,你一个想入佛门的人,这么做,对得起你的佛祖吗?”
洛皈尘正要说话,一道破风声从他背后擦过,“嚓”地一声,一只长箭插在了阿花的前蹄旁边。
这只箭的箭身,足足有两米长,一寸宽的口径。
直直地插在阿花粗短的小腿旁,这根长矛似的玩意儿,若不是尾部装上了飞羽,谁能分辨这东西是根儿箭。
阿花受了惊,一头将洛皈尘顶翻在地,撒开脚丫子,“哼哧哼哧”地便往前面,那乌泱泱一片的铁甲群冲去。
凤兮也被吓了一跳,她奋力拉住缰绳,阿花也停不下来,它的脖子被凤兮拉起来,一张猪脸都望天了,四只小短腿却没停下来,依旧直直地往前冲。
洛皈尘在地上翻滚了一周,爬起来跃上马背,打马追了上去。
城楼之下,北鸿狐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北边城城下。
见城楼上射出一只长箭,北鸿狐笑道:“哈哈哈······南西月,你这病秧子,莫不是眼睛也瞎了,老子在这儿,你的箭射偏了。”
南国的长箭竟能射这么远!北鸿狐心中惊叹,可两军对阵,气势上万不能输。
早就听说东方芜改良过南国军备,他倒要好好领教一翻了。
南西月一身金甲,站立在北边城的城墙上,冷眼俯视着城墙之下的北军。
他身子立地直直地,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
北鸿狐的叫嚣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却没有给他一个正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敌军尾部。
百米开外,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骑着一头花猪,直直地朝敌军阵营冲了过去。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骑着马的和尚。
一个骑猪的女子,和一个和尚!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