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
因为昨晚喝了不少酒,宋远航就没有回宿舍,而是在《华夏青年》编辑部宿舍,凑合了一晚。
朱炜一大早就提着包子和玉米糊糊,以及新出的《华夏青年报》和《燕京日报》,将宋远航从床上挖了起来。
“哥,我头疼,今天周日又没有课,你让我多睡会儿呗。”
“你啊,还是喝少了。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敢和林老师、汪老师拼酒,赶紧起来洗把脸,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再睡也不迟,要不然对胃不好。”
想到昨天他领宋远航过来时,宋远航走路都不成直线的样子,朱炜就想笑。
“林老师和汪老师的酒量是真好啊!”
宋远航喝口有些拉嗓子的玉米糊糊,很是怀念醇香可口的豆浆,要是再加点白糖,配着油条、包子,甜咸甜咸的,真的很好吃。
“你这不废话嘛,燕京文坛能喝过他们的有几个?”
朱炜咬口包子,拿着《燕京日报》,翻到文艺副版,展开给宋远航看。
“你瞧瞧,汪老师多有意思,辩论都写得妙趣横生。”
宋远航顺着朱炜手指的地方看去。
原来是汪老师写得文章已经刊印了,标题就很有汪老师的风格——《身体要健康,吃饭得营养——谈谈写作的个性化问题》。
汪老师喜欢做饭,对吃颇有研究。
他声援宋远航的文章,正是以吃为例,谈到是写作个性化和多样性的问题。
他在文中打趣自己和宋远航的文章,就像菜园子外面的野菜,虽然做不得珍馐,上不得宴席,但也能填饱肚子。
遇上好这口的食客,还能得一句颇有野趣的夸赞。
既然不是毒草,还能入口,那就让野菜继续生长呗,多一份选择,多一个口味又何妨?
“汪老师好像永远都是乐呵呵,冲淡平和,泰然处之。和他老人家一比,我确实就是个浮躁的毛头小子,该修炼的地方太多了。”
姜还是老得辣呀。
和人讲道理都能讲得这么心平气和,宋远航是真服气。
而林老师与汪老师风格则截然不同。
爱憎分明。
《华夏青年报》今天刊发了林老师的随笔,写的正是宋远航和《变脸》。
他把当初苏洲笔会时宋远航写《变脸》的前因后果,以及他与宋远航的交际往来,很是生动地做了一番描述,字里行间毫不掩饰自己对宋远航的喜欢与欣赏。
然后林老师话锋一转,集中火力打向那些牵强附会污蔑宋远航的人。
“同一件事,心怀善意者,眼中所见,总会发现其美好优秀之处;阴暗狭隘者,则会以己度人,以为世人都如他们那般,事事打着算盘,时时想着得失,自私自利,枉为读书人。”
“林老师是真不怕事啊!”
宋远航看得眉开眼笑,那些乱批评他的人要是对号入座,不得气死。
“当然!论笔战,林老师从来都不怵。你忘了林老师最擅长写短篇了,短篇圣手可不是白叫的,行文短篇讲究画龙点睛,论战,则讲究一击即中,林老师太知道那些人怕什么了。,要是有不开眼的,继续跳出来,林老师肯定会揭他老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希望他们能识相点。”
如果朱炜的分析靠谱,那些跟风批评宋远航的人,估计都会偃旗息鼓。
毕竟这些跳梁小丑身上漏洞无数。
宋远航是资历浅不知道过去的江湖事,但林老师可是老江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都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