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闻言笑了起来,“回到中山郡,卢老将军可以重回儒家,做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大儒。”
卢植点了点头,“老夫一身伤病,只怕挥不动大刀,骑不得战马了。”
刘辩扬鞭,指着前面一片旷野说道:“诸君,前路虽然艰难,却能看到美好的前景。昔年高祖皇帝大小战事皆败于西楚霸王,鸿门宴更是死里逃生,尚且没有失去信心,我们现在的处境比之高祖要好上很多!”。
“是啊!”卢植看着豪气满怀的少帝,老脸上全是欣慰之色,“汉光武帝以三千甲士在昆阳大败新莽的四十二万大军,所以被尊为位面之子,少帝现在的处境与之相比也要好上很多呢。”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刘辩念完这两句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传到乌云之中,却见天上的云朵开始翻滚了起来,好似在对刘辩胸中的豪情热烈鼓掌。
“你们几位,看来心中蛮多诗情画意的嘛。”典韦手持一根烤羊腿走了过来,“那些都填不饱肚皮,还是炙肉来得实在啊!”
大家兴致勃勃地咬着羊肉,那满嘴的油,那含糊不清的笑语,让这旷野上的温度也热切了起来。
“主公,有商队过来了。”前面探路的武安国打马回来禀告。
“应该是来往辽东和中原的行商,霸侯你带兵去前面扎营,不要惊吓到他们,记得多放哨骑,诸位随峰过去看看。”
这支队伍果然是长年奔波的商队,这个时代行商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除非象徐州麋家,陈留卫家那样的巨富,一般的小本经营那都是靠两条腿赚些辛苦钱。
特别是现在没有钱庄的情况下,铜钱的携带很不方便,董卓发行小钱将市场搞得很乱,大都数的生意都是以物易物,商队就更加辛苦,一队队的货物要走上千里路去交换,回来时又是一车车的货物,没有点毅力还真是不行。
刘辩和商队中的领头之人聊了一会,打听到一些辽东自立后的情况,正准备分手启程,却见商队中有人吵了起来,刘辩心中大奇,便和领头之人一起走了过去。
原来是商队中的一位年青后生得病后没钱抓药,商队中的郎中便不肯为他治病,旁边的人见后生病体越来越重,便让他将祖传的宝刀典当了换药。
那年青人虽然烧得历害,神智却是清醒,将那宝刀抱在怀中死活不肯。
刚才有好心人,趁那年轻人昏迷过去时,想要悄悄将那刀从他怀里取出来当些钱财为其治病,不料还没将刀抽出,年青人便惊醒了过来,于是便吵了起来。
“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命都快没了,抱着刀有什么用?”
“哪个人没有个三灾五难的,遇上这事自然是保命要紧。”
旁边众人议论纷纷,刘辩见那后生烧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无视众人的劝说,只是挣扎着将刀艰难放在了身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
领头之人实在忍不住,便开口劝道:“换了吧,刀是死的,人是活的,何苦如此呢?”
年青人见是头儿说话,这才慢慢说道:“这刀是宝刀千金不换只赠有缘人。”
“哗。”
四周之人群发出了嘲笑声,千金不换,这年青人忍着疼痛,看来是想将此刀卖个好价钱。
“这人真是财迷,都这样了还想卖高价。”
“也许是个骗子,故意装病来骗钱的。”
年青人听着这些语话,却并不反驳,将双眼闭上,不再多说一个字。
“头,要不将他扔在这里算了,要是死在商队中,大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