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一句话,陷入疯狂和混乱中的谛听剑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司主瞪大眼睛,韩玄屏住呼吸,东陵知节欲言又止,怕他自己说错话,又把谛听剑给逼疯了。
“可惜,没带一些吃食来,这真好看,比勾栏女子跳舞,比听书看戏要好看太多了。”大堂外,二阁主也是激动的直搓手。
就连他头发上的诡异女人脸,也是仔细盯着,像是在看动画片的小朋友。
徐默的开导,此刻正式拉开序幕。
旁边相婴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她知道,徐默说的,是真话,但对这里的人来说,却是假的。
因为徐默是在之前的循环中做过的事,对他来说,自然是真话,当然是心胸坦荡。可相对其他人来说,这又是假的。
所以才讲真亦假来假亦真。
这一刻,相婴也是感觉到了某种顿悟,仿佛那一瞬间,她想通了很多事,本来陷入瓶颈的修为,这一刻,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让相婴浑身汗毛直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舒适感,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的灵光一现。
“我感觉,我要悟了,我要成了,哈哈!”
相婴激动的攥紧拳头。
她要听徐默说什么。
这是关键。
或许,她今天就能突破,就看这临门一脚了。
徐默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只想把钻牛角尖的谛听剑给劝回来。
“谛听兄,你知我所讲为真,也知我所讲为假,但看真假,不可一面观之。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若以佛法讲,是万事万物相不同,是灵台无尘心如镜,再看无台亦无镜,空空玄门容乾坤,闭目才觉乾坤无;以道法说,你入梦成蝶,过完一生,那你究竟是谛听,还是蝴蝶?又或者,二者皆是?”
在忽悠人这方面,徐默是专业的。
毕竟之前忽悠过玄山君,忽悠过槐缘慧,在坊市讲过佛、道经典,在法禅寺把千手佛都说的心惊肉跳。
这本事,旁人是没有的。
所以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谛听剑虽然乃是灵韵神剑,有无上法则,可面对徐默这一套理论,直接就听懵了。
别说谛听剑,司主、韩玄、东陵知节,乃至外面的二阁主,三阁主,都是安静下来,侧耳静听。
谛听剑这会儿不抖了,而是发出微微的剑鸣,似在回应徐默。
翻译一下就是:对,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讲。
所以徐默继续。
“从你们的角度看,我是在胡扯,是在骗人,是在说谎,因为在此之间你没有见过我,知节兄也一样;可在我的角度,我与你和他,都是旧识,更是朋友,毕竟在塔中相处数日,用佛家的说法,咱们都是有缘人。”
“什么是有缘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想想,就说现在,你听我讲,说明咱们为了这一天相见,那可是苦修数百年啊。”
这时候旁边相婴忍不住插嘴。
“咋俩还睡过一个被窝,岂不是修了千年?”
“你闭嘴!”徐默训了一嘴。
相婴反应过来,知道这会儿不是她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