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房。

两道人影交错开来，顿时引起围观者一阵喝彩。

万天抱着他那柄怪剑，嘴角溢出鲜血，战斗服更是已经破损。

“皮斯赢定了，真搞不懂这个奇葩怎么想的，实力差还天天找人比试。“

“纯粹找虐，都不知道输了多少青灵角了。”

有人冷笑，表示不解。

万天在武道系算是颇有名气，原因就在于他那自虐倾向，实力不济，偏偏成天与人比试，说好听的叫做战斗狂人，说不好听的就是自不量力。

此时已经接近战斗尾声，皮斯的剑法厚重古朴，如大地无垠，一剑袭来，避无可避。

万天的剑法却显得笨拙，来来回回就是一招，举剑直刺，总被轻而易举地躲过。

“嗯？”秦羽眉头微皱，万天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难道那天他感觉错了？

“他隐藏了实力？”

秦羽摇了摇头，这样做没有意义，况且以他的境界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万天，身体的机能都运转到了极致，精神状态更是专注如一，根本没有留手。

也就是说这是他全部的实力？

砰……

一声巨响，万天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皮斯居高临下，冷冷看了一眼，露出轻蔑的笑容，旋即转身，拿起他赢得的青灵角，连句废话都没有便离开了。

或许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万天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赌注，他甚至不会接受这场挑战。

战斗结束，那些围观者也纷纷散去。

“我们也走吧，他每次败了都要一个人待好久。”林莫摇头道。

此刻，万天靠着墙，盘腿而坐，膝盖上放着那柄怪剑。

“嗯？”

突然，秦羽眉头一挑，似乎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响，就犹如春日里草木拔节，万物复苏。

“我听错了？”

秦羽一怔，然而那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如冬雷震震，骇人心神。

“你听到没有？”秦羽问道。

“听到什么？”林莫疑惑道。

“你听不到？”

秦羽面色古怪，那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甚至让他的血液都有些沸腾。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目光落在了万天的身上。

“原来如此。”

秦羽眸光微凝，那深邃的瞳孔中映射出异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此刻，万天似乎正经历着某种蜕变，那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向着他体内渗透，融入血肉，化入骨髓。

这并非是恶化，更不是治愈，而是打磨。

“身如剑胚，红尘洗炼？”秦羽骇然。

他曾听九剑真一提及天下剑道，其中有一种号称超脱生死之外，凌驾红尘之上。

修炼这种剑道，需以身化剑胚，红尘炼心，万剑砺锋，历经世间诸难而不厌，最终超脱，化出自己的锋芒。

“他在打磨自己！？”秦羽目光微颤，感觉到万天的精神甚至都产生了蜕变，如同经受了一番洗礼，那混芒之中竟然有了一丝光亮。

“好可怕的剑道。”

秦羽感叹，每一次战斗就是一次磨砺，他将那锋芒不断积蓄，压制，封印，有朝一日，终将冲天而起，威临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