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把徐家的田宅给他们,值几千两银子呢,姓胡的还敢开口要银子?”
听说对方敲他竹杠,贾赦难以置信问道。
这姓胡的人家,比自己还要贪婪!
贾琏苦笑道:“可不是嘛,他就是看咱们着急,所以才漫天要价,要不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他就松口了……”
要是先前的话,贾赦说不定还真会磨磨胡家人的性子,可经历了刚才那一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收拾贾琮了,自然没那么好的耐心再等。
贾赦沉思片刻,当即下了决心:“罢了,你明日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给胡家,我要尽快把那小畜生的户籍换回来!”
贾琏朝徐府看了眼,猜测贾赦肯定和贾琮闹得不愉快,不禁担忧道:
“老爷,帮徐家过继嗣子之事,恐怕得先跟琮哥儿说好吧,不然咱们怎么操办?”
“那小畜生的户贴还在我手上,他去不去都行,你明日拿我条子,再带胡家小子去京兆府,就说那小畜生骑马摔成了重伤,时日无多,所以徐家又寻了个新的承嗣人,将两人的户籍置换一下就行了。”
先前贾琏和贾琮去更改户籍时,贾赦专门留了个心眼,把贾琮的户贴拿到手,方便将来更换户籍。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非常明智。
那小畜生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一户愿意过继家中次子的阴阳户,只要胡家小子继承了徐家的户籍,再把贾琮的户籍改回荣国府就没什么难度了。
如此一来,那小畜生便只有被拿捏的下场!
想到贾琮被带回荣国府,被自己吊起来打个半死的样子,贾赦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快意,似乎贾琮并不是他儿子,而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贾琏却察觉有个漏洞,连忙提醒道:
“老爷,琮哥儿好端端的,若是突然就不去钦天监了,若没有个说法,那些监官肯定也会过问,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贾赦毫不担心,冷笑道:“你尽管去改户籍,改完我就带人将那小畜生抓回去,先打断他的手脚,再饿上十天半个月,要是钦天监的人过问,就让他们看看那小畜生是不是快死了!”
听到这话,贾琏心中就已确认,刚才贾赦去徐家肯定没拿到银子,甚至还跟贾琮发生了激烈冲突,这才不惜代价要将贾琮的户籍换回荣国府,方便收拾。
对贾琮将要面对的悲惨遭遇,贾琏也是爱莫能助,他当初就不赞成贾琮入籍徐家,现在好了,不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甚至还会被贾赦打个半死,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交代了几句话,贾赦乘马车离开,贾琏则去找那胡姓人家,商量明天去改户籍的事情。
……
次日,贾琏一早就到了胡家。
这胡家也是世袭阴阳户,户主名为胡大全,他早年是宛平县的一名阴阳官,但因为观日太多,灼伤了眼睛,视力退化的非常严重,没办法在县衙当差,只能由大儿子顶替了他的差事。
胡大全有两个儿子,长子去了县衙当差,小儿子如今刚十二,跟贾琮一般大。
据贾琏请来的钦天监资深天文生测验,这个胡家小儿子很有天赋,艺业在同龄世业生中算是上等,可以轻松通过入监考试。
而且,阴阳户之间过继子侄,承嗣宗祧,有不少先例可循,正好符合徐胡两家的情况。
这胡大全也是精明人,知道自己儿子是个香饽饽,对急于更改户籍的贾家很重要,所以他既想霸占徐家的家业,又贪婪的想敲诈贾家一笔银子。
本以为贾家会讨价还价一番,不想今日贾琏到时,竟直接拿出五张百两银票,让胡大全和两个儿子惊喜莫名。
等点验无误后,贾琏带着胡大全的两个儿子去改户籍。
到了京兆府衙门,贾琏依旧找到上次帮他改户籍的户房经承吕迁。
都不用拿出条子,那吕迁就热情的问他有什么事。
贾琏低声说了更改户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