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
贾赦倒也没在意,毕竟这是徐元思全部家当,一百多张银票中,有几张小面值的也是正常。
放下这张银票,贾赦继续清点,可当他数到下一张时,依旧还是一张五两的银票。
这下,贾赦终于意识到有问题。
他连忙往下翻,结果下面厚厚一沓银票,面值不是五两就是一两,最大的一张也才十两!
砰!
贾赦狠狠将银票拍在桌上,面色狰狞的看向贾琮,语气激动的问道:
“这里面一百两的银票呢,是不是你个小畜生私自藏起来了?”
贾琮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还是假装疑惑道:
“老爷,这本就是外公留给我的财产,我为何要藏起来?”
“你……!”
贾赦一时气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咬牙切齿了半天,他强压下怒火,面色不善的问道:
“你不是说你外公起码存了一万多两银子么,为何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两,他做官这么久,岂能只有这点余财?”
贾赦的反应,完全在贾琮的预料之中,甚至连他要问的话都早已猜到。
只听贾琮淡淡道:“这银票大小都一样,我看错了也是正常的事,想必本来就是这些吧,只是,让老爷白白期待了这么久,实在对不住。”
“你说什么?”
贾赦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继而,他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敢情贾琮早就预料到了此事,却一直装作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当。
而自己竟跟个傻子一样,完全没有怀疑过!
“好你个小畜生,你竟然敢诓老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强烈的羞耻和愤怒,让贾赦逆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他已经很难保持理智,什么虎毒不食子,什么国朝律法,他统统都懒得理会,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亲手打死贾琮,以解心头之恨!
“老爷,请听我解释!”
见贾赦靠近,贾琮连忙退到门边,制止他继续靠近。
贾赦气喘如牛,捏着拳头,恨恨道:“小畜生,你若说不出个门道来,今日难逃一死!”
贾琮闻言,叹息一声:“也罢,那我就直接摊牌了!”
“嗯?”
贾赦表情略有些惊愕,显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这是一场针对你的,彻头彻尾的骗局!”
贾琮注视着眼前的人,认认真真的说出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
“骗局?”
贾赦打破脑袋都不明白,这个逆子为何要骗他,哪来的胆量敢骗他。
看着这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贾琮忍不住笑道:
“说出来老爷可能不信,自打我入了徐家的户籍,就没打算改回去,那一万多两银子的说辞,也是我编造出来引你上钩用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答应让我更改户籍呢?”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赦愤怒的表情转为惊愕。
荣国府世受皇恩,乃京中权势最大的勋戚之一,就连府中的奴仆都引以为傲,身为主子的他们,就更不必多说了。
然而,贾赦没想到这个木讷寡言的庶子,竟要舍弃荣国府的荣华富贵!
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狗胆包天,设局引他上钩,这让他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面对惊讶、愤怒、疑惑、且难以置信的贾赦,贾琮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他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看着贾赦,大笑道:
“我为什么想着改户籍,自然是为了离开荣国府,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老爷你比谁都清楚,现在你还有脸问我?”
作为荣国府的袭爵人,府中上至各房主子,下至奴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不想在今天,这个逆子就跟疯了一样,竟然屡次口出狂言,辱骂他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