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冷了脸色,惊堂木一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昨日已经开棺验尸,吴雨常的娘和曲老爹皆是中毒而死,只不过毒性起先微小,后累积至毒发身亡而已,方才给你看的便是仵作提来的报告!”
一听这话,真是满座皆惊,都颇觉惊悚不已。
又是一桩案中案!
曲老大心底惊骇,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通判竟是如此的动作迅速,当下目光闪烁,“大人,为何下毒之人笃定是我?”
海宁似笑非笑,“这还不简单吗?进出宅子里面的人只有你活着,你说是谁下的毒?”
“大人,你凭空推测,我不服!”曲老大嚷嚷着。
海宁的脸转向孟珏,孟珏从案卷里抽出几个皱皱巴巴的纸,然后来到曲老大跟前,就地一铺,再对在一起,原来是几张方子,“这是药铺的老板提供的,抓药之人正是你!”
曲老大心底大惊,面上仍然强装镇定,“大人此话不能让人理解,老人生病我抓药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海宁顺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子扔下去,“先打上五板子再和你说。”
这下衙役们来劲了,拖过曲老大往长凳上一放,板子抬得高高的,“啪啪”一顿,曲老大“嗷嗷”的声音在大堂上回荡,被扔到地上的时候曲老大冷汗直流。
“那好,现在继续说——你很聪明,每个地方抓药只用半张方子,半张方子无妨,合起来就是杀人的毒药,而且很难让人觉察出来。”
曲老大脸色开始灰败,嘶哑着声音,“随大人怎么说,我——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画押!”
韦莫云坐在孟珏身侧,看着孟珏对大堂上海宁和曲老大的话语随说随记,书写速度惊人,且字迹不潦草,不由佩服不已。
这个曲老大竟然如此歹毒害人,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一听到要画押,直接拿起孟珏书写的状子来到曲老大跟前。
曲老大被打得无法跪着,匍匐在地上,韦莫云几步近前,“不小心”踩到他的手,曲老大又是“嗷”的一声,忙缩回自己被踩痛的手。
抬眼,韦莫云一本正经瞧着他,递过去一支笔,“不好意思!走得快了点!”
曲老大哆嗦着被踩的手,怒道,“你这是乘人之危!”
“画你的押吧。”韦莫云蹲身下去,轻声说道,“我瞧着你刚才狂的鸟样非常不爽!宁大人对你够客气的了,要是我,早打你个半死了!”
曲老大顿时瞠目结舌,“你、你——”
他的声音虽小,但堂上之人都差不多能听到。
胡御史定睛一看,这不是应天府赫赫有名的韦家的小子吗?到哪儿都是个让人头痛的货,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