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周遭变成了一片片残垣断壁和碎石瓦砾,越靠近县城越是糜烂。
战争吞噬着一切的美好,仅仅半月的激战就将一切的美好夷为焦土废墟。
往日肥沃的土地里更加肥沃,充满鲜血与残肢断臂,男人或被杀死或者被奴隶,而老人女人孩子则成为了土匪们厮杀之余屠戮泄愤的对象,加上绿营兵如梳子般过路;往日因为丝绸贸易繁华的村镇和庄园里高低奢简的房屋府邸全都是一片焦黑凄凉,石墙被推倒、木屋被焚毁、蚕房被拆除,沿途已经很难看见一座完整的建筑。
战乱暂停以后幸存的农人们开始返回自己的家园,他们跪在自家已经变成平地的屋舍前痛哭,然后拖着柔弱不堪的身躯开始重建家园......
县城内因为没有被攻破还相对完整有序,吴韵林带着众人来到城外,看着道路两旁的农田里不时出现的尸体,吩咐到:组织人手把这些尸体统一挖坑埋了,撒上石灰防止产生瘟疫。
“是,大人”阿呆回答道,转身就去组织人
看着破败的景象,吴韵林默默感叹到无论战争的结局谁胜谁负,最终失败的都是这些农民。
路过一些村寨还是会看见一些顽强的人在重建家园。
“这些肯定都是土匪没来之前跑出去的幸存者!”身边一个王姓员外说的,当然对于他们这些地主乡绅来说,当然不会丝毫同情这些卑贱的下等人。
他们并不觉得死一些贱民会有损国力,只是在想趁着这次动乱如何多拿下一些无人的土地,增加一下自己的家底。
吴韵林等人踱马经过道旁的一个老农夫的时候,那个老农抬头看了一眼路过的众人,眼神中全是躲闪的敬畏。
“或许如果我在强一点他们就不用妻离子散,不用流离失所......”吴韵林心里想着,眼光与老农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猛地扭过头踢马继续前行。
走了不一会儿,一行人抵达了一座仅剩断壁残垣的巨大庄园。身边熟悉的人纷纷感叹道:这张员外,全部身家性命都在这庄园上,看看后山那万亩桑树林,指着远处一处还冒着淡淡清烟的地方说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哪里就是以前的蝉房,可惜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中,吴韵林弄清楚了这个巨大庄园的情况:王姓员外,家财万贯,因为舍不得这家业被土匪攻破庄园,现在成为了这副模样。
再往前走,就看见一个由一个衙役加五个遵义民团乡勇值守的零时岗哨,防止流匪扰民。
吴韵林看了一眼这个控制道路的临时哨站,也就是木板拼接的几间破木屋,便说道“辛苦诸位了,我等还要往前看一看瞧一瞧,你们好好值守。”
小军官激动到满脸通红连连点头道,“那各位大人请慢走,提醒各位大人,往前不是很安稳,越往前流匪越多,各位大人一定要万分小心。”
吴韵林看了一眼这个小军官说道;
“多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