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 私聊交易(盟主加更)(1 / 2)国师不修行首页

傍晚时分,季平安从珍珑塔走出,踏着夕阳余晖,心满意足地往住处走。

对于应对钦天监即将到来的危机这件事,季平安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派出下等马这个思路第一个放弃。

钦天监目前本就士气受挫,经不起这类折腾,所以派洛淮竹应战最稳妥。

而按照徐修容提供的情报,无论“赵氏兄妹”哪一個出战,洛淮竹想取胜,都无法掩藏实力。

这是“演武”首要困难,至于对方趁机施压,进一步将挑战扩大化的问题,还排在后头。

如何在不暴露太多实力的情况下,体面地应对这场事关钦天监荣辱的挑战?

看似无解。

但在季平安看来,只要让洛淮竹针对“赵氏兄妹”宠兽的特点,对自己的战法进行些许改良,就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而恰好,因为活得长久、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较多。

他或主动,或被动地知道这世间许多秘密。

其中便包括各类宠兽的特点,甚至有部分,还是许苑云当年与自己闲聊时提起。

季平安本就想着,这段日子对洛淮竹进行“私下教学”,帮她更好地克制各大派的对手。

如今,只是稍微提前。

改良战法说来简单,但实则极为困难,需要极广博的见识,极高的眼光,充沛的经验,以及足够的教学能力。

并不是说,只要随便一个大修士就可以。

恰好,这些他都不缺。

甚至,季平安自认为,放眼九州,都鲜少有人可以在这个领域与自己比肩。

“不过,徐修容拿到的资料未必真实,不同人的风格也迥异,我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季平安思忖着,心中有了想法。

推开青莲小筑的门,径直返回卧室,提笔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

旋即叫来在院中收衣服的黄贺,吩咐道:

“你跑一趟,将这封信送去国教,给圣女亲启。”

按拜帖送达先后顺序,御兽宗将先与道门内演武,而后才会来钦天监。

这恰好可以帮助季平安获得第一手战斗资料,打个时间差。

不过他在道门缺乏人脉,只能找俞渔帮忙。

“公子……”黄贺正拎着扫帚打扫院子,闻言整个人眼神变了,死去的记忆袭击了他:

“您又准备算计谁?”

季平安哭笑不得,板起脸来:

“什么话,我已经是这种形象了吗。”

是啊……黄贺在心中小声嘀咕,他还记得,上次公子命自己送信。

结果第二天便设计将彭园铲除,白监侯也被停职。

“我这就去。”

他洗了手,将信封塞在怀里,没有细问,朝门外走去。

……

钦天监距离青云宫不算近,黄贺抵达时,已然入夜。

朝门口道童解释来意,并递上信件后,黄贺按照公子的要求,在门外等待回信。

结果等了没一会,一名道人走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圣女叫你进去。”

亲自接见?黄贺愣了下,公子没说过这茬啊。

心怀忐忑地跟随领路道人前行,不多时,抵达一座灯火通明的巍峨建筑。

俞渔披着红白两色道袍,端坐在堂内大椅中,双手交叠,神色高傲:

“季司辰命你送信时,可有说过什么?”

黄贺诚实摇头,他没见过俞渔私底下的另一面,心中还满怀尊敬,将其视为与监侯同一层次的人物:

“我家公子只说要圣女亲启,并叮嘱,说您要回信的话,让我带回去。”

俞渔“恩”了声,拿腔作调道:

“信中所提事务,三言两句说不清,这件鸿信符纸你带回去,本圣女已烙印了气息,教他写好文字在上头,渡入灵素可隔空传讯,去吧。”

说着,她小手一抬,袖中飞出一张寻常信纸大小,淡黄色背部勾勒奇怪阵法图案的符纸。

继而模仿着朝廷里的大人物,矜持地端起岸上的茶杯,示意:

端茶送客。

黄贺手忙脚乱,捧起符纸,面露诧异。

心想公子与圣女关系果然不一般,这种法器说送就送,不敢耽搁,拱手告辞。

等人走了,俞渔再也维持不住“圣女”仪态,小眉毛皱起,嘀咕道:

“这家伙又搞什么。”

……

青莲小筑。

“你说,她就让你带回来这个?”

季平安躺在藤椅中,悠然地吸纳着漫天星光,听完黄贺的叙述,笑问道。

黄贺点头,担心公子不明白如何用,忙讲述了下方法,末了羡慕道:

“道门鸿雁传书早有耳闻,这符纸价值不菲吧。”

季平安笑道:

“能隔着九州大陆传信的才算珍贵,这张范围最多在神都城内。”

说完,他慵懒起身,伸了个懒腰,迈步返回了自己的卧房。

坐在桌边,将这一大张符纸放在桌上。这种东西他也有,但不好名正言顺拿出来,俞渔倒是贴心。

熟稔地抬起手指,按在纸上,渡入一缕灵素。

“嗤”的一声,纸上阵法闪烁,便算烙印气息完毕,之后除非抹除印记,否则外人无法使用。

几乎在他烙印完毕瞬间,黄纸上便浮现一个个文字,由浅至深。

【喂,你是季平安吗?】

显然,这是俞渔手中符纸,感应到“季平安”上线,发来文字询问。

突然有点怀念,久远时光前的群聊……季平安笑了笑,等这一行文字上移,渐渐淡去,才提笔书写:

【是我】

约莫五息后,新的文字浮现:

【怎么证明你是你?】

啧,这小丫头还不算蠢,没有傻乎乎直接相信,毕竟符纸也可以被别人截留、盗用,而无法确定身份……

季平安饶有兴趣地写下文字:

【那一日白堤,你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

青云宫,某间卧房内。

门扇紧闭,桌上灯火明亮。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俞渔的外袍已经脱下,挂在墙角的“衣帽架”上,整个人只穿着丝绸小衣,半趴在床榻上。

下半身盖着锦被,上半身用两只手肘撑起,将一大张符纸平铺在面前,右手把玩一只细细的毛笔。

白瓷般肌肤在灯火下染着暖玉般的光,黑色如瀑长发随意披洒,两只脚丫还交错抬起,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