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当家冷汗直流。
原本今早他的人看见那小子独行,还以为那小子昨夜只是走了大运,和那位刀枪不入的仙师根本不是一伙。
谁曾想跟踪上了这艘可能藏着那小子的船,又碰上了这位仙师。
许不厌则是来了兴致,但同样带几分厌恶。
他可不喜欢贼匪。
就在他思忖是任其搜船还是将其驱赶时,身旁忽地传出一道清冷嗓音。
“没想到你竟然识得本郡主。”
“?”
“?”
——你哪位?
梁当家抬起迷惑的双眼,才看见那位仙师身后站起了一位绫罗绸裙的女子。
——郡主?郡主?莫非是……
匆匆瞥过一眼,确认心中所想,梁当家再一次把头颅深深埋下。
“草民有眼无珠,竟是闯了安阳郡主的船只,扰了大人兴致,草民罪过,告退。”
说罢,就和昨晚许不厌所见那般,果断带着一众水匪有序而迅速地离开了。
不过片刻,黑帆便远去,都能看见黑帆下拼命划动的水桨,走得比来得还快,又一次让许不厌看得目瞪口呆。
——跑得这么快,您还真是懂江湖的人情世故啊。
服了,他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呢。
而刚才梁当家那一声郡主,早已让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听进耳中,这水匪一走,众人纷纷拜服。
比较通礼法的:
“草民拜见郡主。”
“谢郡主隆恩。”
大字不识一个的:
“谢谢郡主,真的谢谢郡主啊。”
“吓死了,还好有郡主大人在啊。”
“是啊,还得是郡主……”
安阳郡主犹如天鹅般高昂着头颅,似是沉稳地压了压手掌。
“诸位爱卿,平身吧。”
御书房内,众官齐齐起身。
“谢皇上。”
这并非早朝,只是女帝召集六部尚书议事。
议论一阵朝政之后,女帝唤道:
“严卿。”
礼部尚书迈前一步:“臣在。”
“各地乡试如何了?”
“一切稳妥进行中,今日便是最后一场。”
“嗯……朕记得,各宗派的值守弟子也该到轮换的时候了吧?”
“是的,据西境州府汇报,来得最快的天门宗大约还有三日路程就到京城了。”
“不愧是天门。”女帝颔首:“虽说只是弟子,但也不可失礼,严卿,可懂朕的意思?”
“臣明白。”礼部尚书躬身,“礼部将备好一切迎接。”
女帝满意地点头,往身旁伺候的宫女递了个眼神,随即站起身。
“朕乏了,退下吧。”
众官行礼恭送,只是女帝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对了,听闻琼仙那孩子在洛河那边出了大风头啊,众卿可知此事?”
琼仙,自然是指安阳郡主。说是孩子,其实赵琼仙也已近三十了,与女帝之间,相较姨侄更似姐妹。
众官面面相觑,还是礼部尚书站出。
“臣略有耳闻。”
“哦?”女帝似乎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郡主大人渡河时偶遇水匪,挺身而出威震匪首,将那水匪尽数驱赶,大显我朝皇室之威。”
于此事,女帝只是微微颔首,不知是满意还是何等态度,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