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个集镇,韩康掏钱买了一匹凡马。
跟在陈夕身后,就像一位修仙者的凡人随从。
韩康先去赵国都城信城,那里物资丰富,有些极少见的药材,只能在那里买得到。
由于不是专业药师,学得不精,制作的药,品质很不固定。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
转眼冬天来了,今年特别冷,大雪纷飞。
韩康寻思,那卧虎山,十分高耸,肯定雪多,去了也不好走,只好多住几月,等春天再去。
一开始,陈夕倒是没意见,信城那么大,每天逛一个地方,逛到明年都逛不完。
从小呆在陈家集,没去过大地方,乐得多玩一会。
两人在本地都没有朋友,偶尔去万恶的沉香楼看看热闹,也没再见到姜寂这样的熟人。
韩康是刻意保持低调,不与人交往。
而陈夕,是天生缺乏社交技巧。
信城修仙者如过江之鲫,不像微城,练气二层都能被捧成大师。
两个练气七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不露财,没有危险。
几个月下来,韩康做的妖兽迷药,终于让他有“足够”的感觉。
储物袋撑爆,才会有安全感。
到了开春时节,韩康说道路泥泞,等路面硬了以后,再出发。
陈夕终于醒悟过来,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去青屏山。
被拆穿了心思,韩康只好承认,现在根本不适合去大妖横行的危险之地。
陈夕不由分说,强令韩康动身。
无奈,两人只好重新上路。
陈夕想早点去卧虎山,不愿意走大路,只想抄近路,根本不相信韩康,胡乱问别人,走上小道,结果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干脆变成田埂路。
走了几天,来到一地,顿时景象大变。
此时是春天,应该是积雪融化,河水潺潺,农夫忙于春耕的时节。
然而,一眼望去,土地全都干裂,连草都不生,河槽里只有一洼一洼的水,连沟渠都不如。
陈夕惊讶不已:“都说外面风景各异,一地有一地的景色,咱们是到荒原来了吗?”
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前面有哭声。
走近了,原来是在举行葬礼。
只见村民一个个黄皮骨瘦,全是灾民形象。
韩康靠近看,地上一副草席,躺着个死者,是个中年人。
草席前跪着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呜呜痛哭。
家里的顶梁柱死了。
韩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往后的日子会十分艰难,能不能顺利长大都难说。
陈夕见不得如此惨状,上前询问到底是什么疾病。
操办丧事的村民都唉声叹气。
原来,这一片地方属于平宇县,连续三年遭遇旱灾,庄稼收成大减。
这个男人懂点草药,想去进山采药,赚点钱补贴家用,结果不慎摔下山崖,一命呜呼。
陈夕见那女子可怜,掏出一百两银票。
女人吓傻了,认出那是银票,她这辈子也没用过银票。
其他村民全都惊呆了。
韩康轻轻拉着陈夕,低声告诉她,适可而止,钱财给多了,对女人未必是福。
女人不敢收这大礼。
韩康就说当随份子了。
于是,村民邀请他们去吃席。
葬礼极其简单,挖个坑,连人带草席往土里一放,盖上土,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