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文武百官和朱棣都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阴谋之中。
常继祖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直接把众大臣和朱棣给拉了回来。
朱棣扭头看向常继祖,却看见常继祖哭得撕心裂肺。
“陛下啊,臣冤枉啊!先是说臣骂死了潘希和,现在却证明是中毒而死,这跟为臣可没有任何关系啊!陛下要还臣一个清白!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那哭声感天动地,梨花带雨。
朱棣的眼角直抽抽,却只得好言安抚:“常卿,你的委屈朕知道了,你先起来说话!”
常继祖却没有听朱棣的,而是继续哭诉:“陛下,臣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在诏狱里住了这么多时日,诏狱是什么地方,陛下是知道的,臣是受了苦的,若是为了陛下,臣莫说是受苦,就算是丢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可现在,臣被贼人冤枉,硬是受了这么多的苦,叫臣怎么有脸面去见我祖父和我常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说得在场众官心中唏嘘不已,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常继祖还是個孩子,竟然在诏狱里待了这么多天,以锦衣卫的手段,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即便是看在开平王的份上,也不至于让一个孩子受这么多罪。
可朱棣却不一样,诏狱里发生的事情同样躲不过他的耳目,常继祖这个诏狱坐的跟他娘的过年一样,他也不是不知道,一听常继祖哭诉自己在诏狱里受了苦,再看看他红润的小脸蛋,朱棣就想下去给这个小子一脚!
庞瑛有手段不假,可那也得分对谁,就常继祖进诏狱的头一天去诏狱看常继祖的阵容,就算朱棣想要收拾常继祖也得思量一下,庞瑛又怎么敢动手。
朱棣知道内情,可百官不知道啊。
杨荣叹了一口气,出班奏道:“陛下,看起来常提调确实受了些委屈,臣以为当责令大理寺查清楚潘希和一案的内情,至于常提调,不如就官复原职,回归本衙也就是了。”
他本来是给常继祖说话,也是朱棣打个圆场,可常继祖不干了,自己都投案自首了,却依旧被朱棣换到了诏狱,要不是李淇机灵,给自己找来了靠山,锦衣卫的苦头自己可就吃上了!
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自己给自己要些好处了,这时候可不是一个官复原职可以打发得了自己的!
常继祖哭丧着脸:“陛下,臣虽然受了一些冤枉,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您也知道,微臣的那个东厂是个新衙门,人手都是刚调来的,就连兵器甲胄都不全,至于臣的那个衙门就更不用说了,穷得就剩下四面墙了。”
“臣此次被冤枉,对于东厂的士气来说,那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说不定衙门里的人都会一蹶不振,那绝非陛下设立东厂的初衷,所以……”
“所以什么?”朱棣饶有趣味的看着常继祖。
“所以陛下是不是能拨付一些兵器甲胄啥的给东厂?臣也不多要,就给臣黑漆铁甲一千副,火铳一千支,其他的臣自己解决也就是了!”
杨荣在一旁一听,心说这个常继祖还真会给自己挑时机要好处啊,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帮衬一二呢?
杨荣微笑着说道:“东厂协理应天府治安,确实该发一些好的甲胄和火器。”
朱棣却冷哼一声,若是只是协理应天府的治安,普通的棉甲也就够了,用鸡毛黑漆铁甲,还要火铳?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