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中所思并未因此停止,反而越发急促,整个脑内仿佛被何物填满,几欲炸裂开来,终是不能平稳对话。张角观其如此,便将二指并拢,轻抵云涯儿眉间,而后顺势将掌一转,直击脑门。瞬间就止了云涯儿脑中所思,头痛也得以缓解。
这般才稍微恢复一些,便有诸多疑问而问于张角,而那张角气定神闲,一一听来,时而点头,待云涯儿问完,无论是那印记之事,还是为何要选中自己,皆是缄口不言,只捡那无关紧要之事来说。
从张角口中,大概能够知晓楚阙此刻并无大碍,只是神志受损。如今昏迷不醒,本来张角准备代为好生看护,可是云涯儿此刻已侵入楚阙体内,能吃能喝,倒是最佳护理之法。倘若楚阙神志不醒便无法将云涯儿驱赶出来,而云涯儿自己则可凭着意愿随意进出,只是如今并未习得那法。
如此说来,虽是浅显易懂,可云涯儿毕竟认为自己只是普通之人,这入人体内,代其掌控身体之法,分明非常人能为,张角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而后知晓就连张角也不会此术,更加怀疑自己真是那妖人托世,惊恐不已。
只那张角倒仍不紧不慢,招之几下右手,令云涯儿冷静,而后慢慢讲来,“切莫担忧,你这异能,只能于此女身上施展,并非是何妖术。是因你二人已是心意相通,你能感知得其,其亦能感知于你。好比二人一心,身体却能够各自行事,却又并非真是一人,你还是你,她也是她,只不过精神能够统一,互相取代。如此之事,我也是头回见得,往日不过只是有些传言。”
经张角这样一说,云涯儿反而更是糊涂,到底是一人还是两人,还是其实世间一切皆是云涯儿自己幻觉,也不明了。
见其以目前阅历无法理解此事,张角便又补充而言,“你大可不比拘泥于此,只当此事乃是你与此女之间默契即可,你还是你那普通之人。起先我亦疑惑,后来用尽平生所学,方才领悟。因你并非现世之人,此间不应有你存在痕迹,但你又偏偏闯入。而这天地之间,气数固定,此消彼长,你若从无到有,自然必须吸取他人气数,这人便是此女。如此冥冥定数,也算是你二人之间一种无法割舍之缘。故而此女虽与你不甚相熟,却总觉亲切,毕竟你身上气数尽皆来自其身,何止亲切。”
说至此处,张角眉头一皱,“而我今日观你,气数越发旺盛,自然是将此女气数尽数吸来,所剩无几。综合来看,倒是那毒本不足以至此,只是恰巧遇上你正吸取此女气数,毒火攻心,削弱了其之命格,故而吸取失控,超过了其能承受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