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
李长澜已经收剑入鞘。
他神色淡然地瞥了眼范闲,随后指了指范闲。
范闲紧紧皱着眉,神色不解地走上前去,瞧着依然完好无损的大门,不知道李长澜是什么意思。
“先生,你这剑是不是该好好磨一磨了?”
李长澜叹了一声,觉得范闲怕是在儋州待得时间太长了,连真正的高手都没接触过几个,在见识方面着实是要有些差。
他伸出手朝大门轻轻一推。
咣当!
一人高的长方形门板掉落在地,露出了范府宅院内部模样。
原来厚重高大的大门,竟是硬生生被李长安随意几剑下去,又在里面削出了个小门。
范闲快步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個被李长澜额外开出来的小门,以及光滑得好似打磨过的切割位置。
范闲看着李长澜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个怪物。
他刚才敲门时,可是察觉到了这大门有多结实厚重。
这大门即便是使用专门破门的工具,也免不得需要花些功夫,可到了李长澜面前,怎么就柔软得仿佛豆腐一般?
亏他在儋州生活的时候,还以为李长澜只不过是对自己有些苛刻,又在生活上比较奢侈,但骨子里还算是个喜欢附庸风雅,比较淡薄的读书人。
现在,范闲只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
什么眼光?!
先生摆明了是个狠人!
范闲忽然有点庆幸,他过往那些年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触怒了李长澜,不然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尚未可知的事情。
“先生,天底下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范闲感慨道。
李长澜颇为嫌弃的看了眼范闲,说道:“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我收过的几个徒弟里,就属你最没个正经。”
“先生说的是,范闲受教。”范闲笑呵呵地拎起他那个箱子,快步进入范府之内。
一旁的丫环和仆人们见到这一幕,纷纷被吓了个半死,刚要过来阻拦。
范闲抬起手说道:“行了,别说了。”
他名义上是范府私生子,地位不清不楚,可再如何也不是这些下人所能比拟的。
有范闲给出明确命令,这群人自是不敢反驳。
进入到范府内部之后。
范闲发现虽然同样都是范府,可儋州的范府和京都的范府相差可太大了,无论是仆人数量,占地面积,又或者是建筑的精美程度都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光是从外院进入内院,就足足走了不短的时间。
范闲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先生,这地方还挺大的,刚才我们一路走来,你有看中的院落吗?”
范闲知道李长澜讲究吃住,索性直接询问其他的意见。
李长澜点点头,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说道:“有一个院落,我觉得倒是不错,不过里面好像已经有人住下了。”
范闲愣了愣,问道:“是我爹的院子吗?”
李长澜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是。”
闻言,范闲顿时松了一口气。
京都范府家大业大的。
那么多宅院,李长澜看上哪里就住哪里,反正只要不是他爹这个范府主人的住处,大家商量商量便是。
当然,范闲也知道。
就凭李长澜的性格,商量基本上就是走个形式。
毕竟,按照范闲对李长澜的理解,后者看上的东西,基本就没人能抢得过他。
想到这里,范闲表情忽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