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澜笑吟吟地望着范闲,也不说话。
范闲眼睛转了转,大包大揽道:“先生,我爹在京都是个大官,应该特别有钱,等到了地方,你想要什么就直接拿,都算我的!”
李长澜将木扇握在手中,轻轻转动手腕。
“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你不后悔?”
范闲得意地笑了笑,说起话来极为爽朗,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李长澜想要的是什么。
“先生,咱们谁跟谁啊,这么些年,我何曾有在吃穿或者钱财方面让先生受了委屈?”
“别看我与我爹素未谋面,暂时还弄不清他对我这个私生子是什么态度,不过都不重要,没了他,我也有的是赚钱法子,先生你的荣华富贵绝对跑不了!”
李长澜意味深长地看着范闲。
可怜这孩子,还不知道玻璃、肥皂、白砂糖这三样东西早就被她老娘造了出来。
他想凭此发家致富的梦想,早就被自家人打得稀碎。
“你最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李长澜也不点破,悠悠道。
“先生放心,我范闲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范闲用力拍了拍胸口,一口保证。
可惜范闲对于李长澜的了解,还是有些片面。
否则的话。
范闲要是能猜出李长澜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肯定会站起身指着李长澜,大声呵斥道“人心险恶”!
半路中。
范闲本来想跟李长澜介绍一下滕梓荆。
结果,谁知道李长澜淡淡扫了一眼便举起一只手,示意范闲不要继续说下去,范闲见李长澜摆明了是不想听,只好悻悻然地将滕梓荆带走。
之后,车队偶遇不小心接受到虚假传令,而派出滕梓荆刺杀范闲的肖冰云车队。
范闲早就散出去了滕梓荆假死的消息,他为了避免传言被人当面揭穿,而不得不让滕梓荆进入马车内暂作躲避。
滕梓荆见到车内有些奢华过了头的装潢,以及李长澜和范闲二人所坐位置之间的微妙差异之后,立刻明了车内显然是李长澜说了算。
他坐在马车里,没敢多说话。
范闲和滕梓荆二人都不是什么沉默寡言之人,可瞧着李长澜一直微微闭着眼睛的模样。
俩人干瞪着眼睛,硬是强忍着想要聊天的想法,紧紧闭上了嘴巴。
直到正式进入京都。
车队恰好遇上了在城门处主动上来打招呼,准备出售地图的王启年。
这二人可算是找到了一個能够光明正大说话,打探情报的理由,笑得异常灿烂。
范闲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说了个过瘾,将京都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直到李长澜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才有些不依不舍地离开。
与之相反的是。
或许是,范闲的热情实在是有些炙热过了头,特别是那火辣辣的目光,更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大有问题。
王启年被吓得脸色苍白,连银子都没敢要。
等到范闲的车队入城之后,他抱起起地图的破竹筐,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连下午的生意都不敢继续做下去了。
进入京都。
滕梓荆为了再也不在马车里忍受这种煎熬。
他寻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地离开。
范闲想要开口叫住对方,谁知道滕梓荆早有有预感,一溜烟地跑下马车,速度之快更是堪称人生巅峰,眨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跑得没影。
范闲只好百般无奈地将刚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
好在车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入到范府。
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