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府,府衙之上。
城武官员,身穿官袍,位列两班,俨然上朝之态,齐齐躬身行礼,朗喝道:
“下官,参见燕王殿下!”
府衙上首,李玉鉴身穿大红色团龙蟒袍,头戴金丝翼善冠,眉宇锐利沉着,周身王者气度堂皇,尽显天潢贵胃之雍容。
此时她环顾在场的这些,站队稀稀拉拉的北平府文武官员,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北平府一众文武,可曾都到?”
李玉鉴眉头皱起,沉声问道。
听闻此言,在场官员连忙低下头去。
一名身穿五品官袍的中年官吏,此时缓步出列,拱手行礼道:
“启禀殿下,北平府知府任上病重,不能理事,已上书请求告老还乡。”
“北平府守备,已押送罪人吴楷,前往神京交由朝廷论罪。”
“另还有文武大小官吏,一十九人告假,是以不能前来参拜殿下……”
李玉鉴闻言,扫视堂中寥寥十几名官员,脸色顿时冰冷下来。
“告假一十九人?”
辽西、北平府战局如此危急,这哪里是什么告假啊,这摆明就是弃官而逃了!
李玉鉴冷笑一声,继续道:
“那你告诉本王,这北平府一共才多少官员?”
这名中年官吏将头埋下,弱弱地道:
“北平府七品以上官员,共计三十七人……”
好家伙!
七品以上,能够主事的文武官员一共才三十七人,这一下就跑了十九个。
除此之外,文官之首的北平知府,仓促告老离去。武将之首的守备,也以押送前辽西巡抚的名义逃离。
此时辽西之地,依旧有大梁将士在浴血奋战,抵御敌寇。
可整个北平府上上下下的官府机构,却已经近乎瘫痪!
想起入城之时,所见人心惶惶,惊恐无比的北平府百姓,李玉鉴忍不住恨恨地一拍桉桌,咬牙道:
“一群贪生怕死之人,辜负朝廷重望,辜负百姓期许!”
到了此时还没有逃跑的官吏,其实大多都是出身辽西、幽燕的官员,不愿抛弃故土。
在此之前,北平府知府、守备已尽数逃离,这些官员没有主心骨,不知该如何行事,无法重启府衙运转。
而如今,燕王的到来,却是让这些官员看到了一丝希望!
位列正五品的北平府同知陈择善,此时抿了抿嘴,当即对着李玉鉴长拜一礼,诚恳地道:
“而今局势危急,营州、锦州虽已丢失,但古北口、喜峰口、山海关等关隘,亦是在我军手中。辽西军报之中,宁远卫将士更是以孤城一座、七千士卒,硬抗数十万敌军。”
“局势,尚未败坏到难以挽回地步。下官等,还请殿下立即主持大局,护我幽燕疆土!”
堂中其余官员,亦是面色坚毅,齐声道:
“还请殿下主持大军,护我幽燕疆土!”
李玉鉴闻言,严肃地点了点头,当即开口问道:
“而今北平府上下,还有多少兵将可供调遣?”
现在堂中武官品阶最高的,是正五品千户,单金相。
听到燕王发问,单金相连忙回话道:
“启禀殿下,而今北平府之内,有兵将六千。只是将领多有逃亡,是以需行整顿,方可调用。”
“除此之外,古北口、喜峰口各有一千户所,分别驻兵三千余众,只是要防备营州方向的瓦剌兵马,是以不可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