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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首领很小心,看似闲庭信步晃晃悠悠,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殊死搏斗的双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落在他眼中耳中,显得真实中又有缥缈的成分,注意力笼罩住方圆十几二十米的范围,有什么大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胜利必然属于自己一方,他可不想在兴高采烈地拉开侯爵夫人的马车车门之际,被人从后头一剑穿心,死的不明不白。那可就喜事变成丧事,自个惨变悲剧的主人公了。
负责保护莱德侯爵夫人马车的,乃是朱莉为首的几名女佣兵,以及侯爵夫人日常带在身边的几名侯爵府护卫。来袭的敌人武艺高强,身手普遍要比车队里头的诸人高出一筹,这就迫使朱莉等人不得不采取联手防御,背靠背的互相保护着彼此,艰难地抵挡着袭击者的攻击。
眼见袭击者的首领缓缓走来,一步一步向着车门靠近,侯爵夫人随时就可能陷入敌手,朱莉急得眼里冒火,怒吼着连连挥刀,刀刀都裹着火红的斗气,目的不是要杀伤敌人,而只是为了逼退面前的袭击者,好去阻挡朝着贵妇人迫近的可怕男人。
职责在身,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来者的对手,鏖战的山谷中,高大瘦削的敌人首领背着双手,从容中一身气机凝而不发,气势逼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无奈站在朱莉当面的袭击者经验丰富,老早就看穿了她的用意,既没有不顾一切的硬挡,也没有大幅度后撤,而是十分耐心地游斗着缓缓左右移动,每次移动一跬,随即又迅速移回来,就是不肯让出通往侯爵夫
人乘坐马车的路来,摆明了拖延时间。
彼此都是三级战兵,实力相当,战技又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线,急切之间想战胜对方根本没有可能,朱莉又急又气,怒喝着进攻,憋得脸都红了。
“哟,大姐儿脸怎么这么红呀?该不是夜里缺了男人,见到我思春了不成?”
论到干扰对手的心神,袭击者个个都算得上是行家,信手拈来的讥笑起朱莉来,面巾遮盖下的那张脸,显然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放你娘的屁!给老娘滚开!”
朱莉心急如焚,一刀照着敌人的脑门直劈过去,刀上的斗气足足增加了一倍之多,放在平时和敌人斗嘴说荤话不在话下,大战三百个回合都不见得会输,此际却没心思再过多纠缠了。
袭击者使了个“荡”字诀,手中的弯刀蒙着一层水蓝色的斗气,顺着来势,轻巧地搭在女佣兵劈来的长刀刀面上头,朝着斜下方稍稍这么一带,就卸掉了长刀的大部分力道,同时没忘了继续调戏激怒对手,他怪笑着说道:“大姐儿急什么呀?我娘死得早,所以我小时候缺乏母爱,长大了最喜欢年长的女子,像你这样前鼓后撅的大姐儿,历来都是我的最爱,每个月都要玩上好几个。既然大姐儿自称‘老娘’,岂不是正好弥补我童年的遗憾,和我凑成一对野鸳鸯,就在此山谷中成就好事如何?”
打,赢不了敌人;斗嘴,没那闲功夫和心情。朱莉是除了暴跳如雷以外,什么有效的好办法都没有。
队长奈何不了敌人,自顾不暇的其余女佣兵,当然就更加无力分兵前来阻挡,倒是幸运的躲过一劫。
踏着稳健的步伐,慢条斯理的走着,一看架势就知道是敌方的重要人物出场,袭击者首领笃信,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一直隐藏在侧的高手护卫不敢不现身。
管你是谁,失陷主母的罪名可担当不起。
果不其然,当袭击者首领明显是径自朝着夫人的马车走去,目的再也明确不过后,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不得不从某个角落里头“滚动”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站稳之前还来得及先重重叹了一口气。
“竟然是你?”
看着眼前一身管家服饰、体型相当有特点的所谓对手,高大瘦削的袭击者首领笑了,又好气又好笑,外加几分诧异的样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据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这貌似脑满肠肥的胖子管家也不可小瞧啊。
“没办法,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也不想出来见你呀。”
一张终日笑嘻嘻的面孔,此刻再无一丝往常嬉皮笑脸的痴肥模样,他严肃地望着袭击者首领,丢下了伪装的圆脸不怒自威,可惜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带着浓烈不过的唏嘘意味,表明他此刻有多么的无奈。
出乎内奸的意料,这位根本不在其推测名单之上的大高手,竟是终日小心谨慎,见人未曾说话先笑三声,面对女主人就忙着点头哈腰的克莱管家,常常被侯爵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满脸冷汗的克莱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