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人一步入峪山的时候,某个在蹲在客栈后院的山羊胡子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城门方向,而后便又继续将头低下,扒拉着树枝逗弄着树下的蚂蚁。
而另一边,那本峪山城中最为富丽堂皇府邸里浇花的女子,不由放下了手里的花洒。嘴里轻声“有五十年?”看着疾步走进院落的女婢,女子颔首,缓步往室内移去。
黑铸一家,撑起峪山千年,经历千年风雨也依然挺立。只是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世人皆是薄情,世间尽是寡淡,除了此时在峪山大道正中的挡道之外,路过百姓,甚至不会往黑铸上看上一眼。
“战罢文场笋阵收,客徒不觉是中秋。月明银汉三千里,歌醉金秋十二楼。”躺在病床上的秦枫,闲来无事问起那黑铸的由来之后,知道曾经有了一个叫袁承宗的老人后,坚持要在往这黑铸看上一眼。当钱肇推着秦枫出现在黑铸下方刚好有一男子沉郁低吟。
男子身材修长,素黑衣衫和旁边黑铸一样浓郁,手腕处裸露出的古铜色肌肤,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
“请问,你们可知这悦来客栈怎么去?”听着黑衣男子的问话。
在轮椅上的秦枫微笑道“这么巧!刚好我们也住在这家客栈。”接着秦枫伸手刚要给男子指路,却是抬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急事?如果是急事,你沿着前面这条路往前直走,在第一个小巷左转,然后往前经过三个店面……”
男子揉了揉鼻头笑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道,再绕这黑铸一圈,我们便会返回客栈。”
男子微笑“无妨!你们自去忙你们的事,这五十年我都等过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当钱肇推着秦枫绕着黑铸来到看不见男子的另一面,钱肇停下脚步“那人很危险!”
“危险?没有啊!我看人家挺礼貌的啊!你别不是不满老头让你推我出来,想找些事出来吧?”
秦枫的揶揄并没有引起钱肇的反驳,他只轻踏脚步,继续将秦枫往前推动。
当那男子再次出现,秦枫对着他道“那谁,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听到这话男子笑着走上前来“绕塔两圈,一圈缅怀,一圈希冀,你倒是有心。”
“刚才那诗?”
男子走在秦枫轮椅边上,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领先秦枫半个身位,听到这话男子回过头来“有感而已!袁家满门,认真看过黑铸上面名字的,这城中恐怕就,我和你小兄弟两人啊!”
不知为何秦枫总觉得这人想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于是“我身后这小子说你很危险。”
男子一愣,停下脚步,很是认真的打量着身后明显一愣的钱肇。“哦!那你怎么认为?”
“呵呵!我觉得大哥你是一个很讲礼的人,我猜你来这峪山城一定是来找人吧?”
“嗯!”
“客栈找熟人,难道是悦来客栈的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