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阎埠贵走了之后,独留下阎解成和于莉两人坐在炕上,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半晌,阎解成也叹了口气:“得,空欢喜一场,睡觉!”
于莉闻言,凝眉道:“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觉。你也不想想,你爸空着手上门,人就是负责招人,也说没有啊。”
“这和带不带东西没关系,”阎解成躺下,“你不了解马三那人,他对咱家不待见着呢。以前他上小学的时候,咱爸没少借着学业的事儿罚他。
每次一罚他,咱爸就回院里宣传,为这事儿他没少挨他爸打。”
于莉听到这里,无奈的抱怨一句,“我就说你爸那人平常算计的太多了,看把人给得罪的。”
“这不能全怪咱爸,那会儿马三皮得狠,不然他后面干嘛去混街面儿?再说了,他现在是当上股长了,但就他那性格早晚得黄。”
“别管人以后怎么样,也比你整天在家待着强。他一个月四十三块呢,你打几年的零工才能攒这么多?”
一提到钱,于莉更加来气。
他们俩人刚找到份零工,每个月到手才二十多块钱。但阎埠贵张嘴就要走二十块,说是伙食费,加还之前的欠账。
里外里一算,他们得将近两年才能把欠账还清!
阎解成兀自不服气的嘟囔着:“他还不是有个好亲戚…”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媳妇儿,咱等咱爸明个儿问好之后再说行不行?你看天不早了,咱们先睡觉?”
“要睡你睡!”
于莉偏过头去,她是越来越后悔嫁到阎家了……
阎解成也不管她,躺下没过多久就鼾声大震。
惹得于莉气恼的跳下炕,推门走了出去,也没走远,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对着夜雨默默掉眼泪。
此时的马海涛,刚把面煮好,端着碗回倒座房,听到隐约的哽咽声,寻声看去,“是于莉吗?”
于莉抬起头,瞧见他的身影,连忙擦了擦脸,“三,三爷。”
“赶紧回屋吧,这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马海涛心道应该是工作的事情闹的,那该吵架就吵吧。他才没有管闲事的想法,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哪儿管得过来。
“嗯。”
于莉回应了一声,不过并没有起身,依然在那儿坐着。
马海涛见状,摇摇头端着碗进屋,刚想关门,但想了想只把门半掩,给外面留了点亮光。虽说世道如此,但心底还是要留点温暖。
他一边吃着面,一边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轧钢厂那边算是平稳度过了第一关,接下来还有无数个关口等着他。不过那些对他来说,只能算是麻烦,有得是方法和手段解决。
反倒是严老二那边,已经成了脱了线的风筝!
倒不是说他现在就要去沈城找严老二他们的麻烦,只是觉得不能对他们两眼一抹黑。
所以马海涛需要一個可以在沈城盯着严老二的人,了解清楚他们在沈城干什么,如果能混进他们内部那是最好!
眼下手里就那么几个人,想来想去,没一个合适去沈城的。
这事情,熟面孔不行,还必须得是生面孔!
但严老二那边终究是个隐患,知道太多前身的事情,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