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悬空岛孤悬凌空,相距二人所在之处最近也在数百丈之外,郭昊当然不敢开口要清松携他御空过去,面露难色道:“启禀师伯,郭昊修行低微,尚未领悟御空。
之法,因此这岛我是上不去的。”清松白了他一眼,道:“白痴,你以为老道看不出来你的斤两?这种事早思虑周祥了,保管你能尽快登岛便是。”
郭昊没想到,这位刚才想识不过几个时辰的师伯居然如此照拂自己,感激不已道:“多谢师伯!”却见清松手指四峰之一道:“那边峰顶有许多金刚藤与悬空岛相连,你从那里攀爬过去就好啦。”以他修行不。
须借助法宝便可御空远行,所以话刚说完,双脚即已凌空而起,轻羽飞絮一般,往岛上飘去。山峰直插云天。
看不出其高几何,常人恐怕几日几夜也攀不上去,郭昊却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打叠起精神,大步向前走去。清松人在半空,心道:“贫道是答应了赵活虎所提条款。
传授郭昊这小子奇门五行。但若是没点坚韧不拔、一往无前的毅力,能取得大的成就?贫道就算嘴馋,可也懒将。
功夫费在一个无用之人身上,成与不成就看你郭昊有没有那点造化了。”回头望去,只见郭昊在怪石嶙峋之中纵跃如飞,竟是奇快无比,眼看用不了一时片刻便可赶。
到山峰之下。
清松当然不知郭昊出身洛州武学世家,家学渊源,对轻功身法亦颇有些根基,不禁心头暗忖:“小子深藏不漏,居然还有这等功夫。看来我设的这点小小难题还不一定拦得住他了。”摇了摇头,转眼消失在夜。
凭借以往修习过的,排云掌法中记载的轻身功夫,郭昊奔行极快,山间密林顽石根本挡不住他去路,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已出现在清松所指山峰。
之下。远处看去还不觉什么,此时离得近了,只见一峰插天,峥嵘险峻,耸入云表,当真是凶险之极。不过这些对当下的郭昊已不算什么,将一直斜插腰侧的铁杵挪到背后,脚下骤然发力,整个人如凌空雨燕一。
般斜掠而起,升上五丈高空,就在前力用尽,左手指尖恰好触及一直横出山壁的枝桠,轻轻一拂,后力瞬间应运而生,身形继续拔高。
郭昊也没想发到,这寻。
常已极的燕子抄水功夫在天脉灵力运持之下,居然如此好用。不期然间,缭绕峰腰的飘荡云雾已近在眼前郭。
昊毫不迟疑,闪身穿入进去,未过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抬眼望去,已没有一丝云雾,但见幽暗天穹如广阔无边的幕布,被璀璨闪耀如晶石般的烁烁群星所铺满。
到处一片清亮干净的感觉。情不自禁的,郭昊心中一片宁静,一时间竟恍惚生出不知是天地在我,还是我在天地的错觉。
峰巅遥遥在望,郭昊担心清松久等,赶忙收回心情,继续疾行。虽然山壁陡峭如刀削,郭昊却觉得身子愈发变得轻捷灵巧,轻盈若燕。殊不知随着他越攀越高,也来。
越快,体内天脉灵力运转也愈发迅疾,在这当中,压制在丹田的寒气以及炎亓内丹所蕴灵力居然也在悄悄溢出,融入到了天脉灵力当中。神不知鬼不觉间,郭昊修。
行在缓慢增强。
又翻越七八块拦路的巨石,郭昊终于来到了峰巅所在,无暇观赏四下风光,瞥见脚边数条手臂粗细的绿藤拔地而出,都无一例外的脱离山体,。
延伸向了昏暗中的远处,不知其长几何。郭昊再无怀疑,心知这必是清松所提过的金刚藤无疑,俯身抓在手中。
金刚藤颜色碧绿,茎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枝片叶。郭昊本以为藤类柔软,承载一人难免摇晃,可此时却发觉蔓竟出人意料的坚硬如铁,根本没有因为多了一人而晃动分毫。郭昊不由得啧啧称奇:“怪不得叫做‘金刚藤’。”
由于他此时所在峰巅高出悬空岛许多,索性双手双脚往藤上一盘,顺势便向下滑去。间中不忘催持天脉灵力溢出体外,形成一层护体真罡,以避免因划擦生热而烫伤肌肤。
如此一来,果然大大加快。
悬空岛上,苍梧子守着篝火燃烧正旺,架起的树枝上炙烤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抓来的倒霉野兔,肉色肥美,香气满溢,此刻他正抓着一块兔肉,优哉游哉的品尝。
至今未见到郭昊人影,清松子却没有丝毫焦急之意,就在他以为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时辰的时候,陡听得风声响动,接着昏暗的半空中一团黑影迅疾接近。
清松神目如电,自然分辨得出那黑影就是郭昊,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讶然,旋即奸诈一笑:“小子来得好快!先撞你。
个头晕脑胀再说。”右掌一翻拍击地面,一道石壁顷刻间破土而出,直升三丈高空,恰好拦在郭昊滑去的方向。虽然不无恶作之意,清松口上还装好人:“小子,小心撞破了头。嘿嘿!”
就是他不提醒,郭昊也已。
发觉不妙,可是他黑夜中顺藤下滑,眼光本就不甚够用,直挺挺就奔石壁冲了过去。不过以他今时今日的身手,这点障碍全然不足为虑。忽然放脱双手,头下脚上。
背上铁杵在一瞬之间已出现在掌心,想也不想便横扫而出。一声巨响过后,石粉飞洒,浓尘蔽目,小丘一般的石壁被击成粉碎,纤寸不存。
清松早在尘灰。
及面之前便退到了一丈开外,将手中已被石灰沾满的兔肉万。
分不舍的抛到地上,开口道:“那棍子是个什么东西?”他精擅炼器奇门之学,在法宝鉴赏之上的造诣还在辈分更高的祝九渊之上,是以一见郭昊一杵之力轻易击。
毁石壁,不由得大千年寒玉和在一起摆布而成的冰火凝元法阵。冰火相合,形同阴阳交会,在这阵中修行,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郭昊点头称是,心中却颇有些。
不以为然。从小到大,不论是杨峥还是羽画峰的祝九渊,历来教训的都是修行当刻苦用功,严加磨砺,方有可能有所成就。若妄想投机取巧,则与大道正法全然。
背道而驰,难免落于下乘,成就必然受到限制。他不会做伪,心有所想,脸上便立时表露出来,清松焉能年看不出来。他之所以带郭昊来见识冰火凝元法阵,本意是想以。
自身最为得意的手段震慑他一番,好教他日后不敢再小瞧奇门遁甲之术,殊不料他此时仍是这般模样,不由得气往上撞,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相信。
师伯的奇门之术天下无双,罕有匹敌吗?”他语气中不无威胁之意,郭昊哪敢有半个不字,慌忙道:“师伯布阵手法精妙之极,确是郭昊见过清松未即作答,沉吟片刻,催动太虚灵力,缓缓注入铁杵之中。便在此。
时,异变陡生,铁杵对于太虚灵力似乎分外排斥,居然剧烈颤动起来,间中嗡鸣不断,似嘶吼,似悲鸣,若不是清松手上力道足够,铁杵早已脱手而飞。见此情状。
清松道:“我现下还只是大略揣测而已,并不能断定此杵来历不正,你先且不必过于担心。”郭昊不禁着慌,道。
师伯,怎么了?”
松道:“无妨。”右手握杵,左手并指如剑,凌空虚划,青芒闪烁之际,一道镇灵符篆显现虚空。清松作势按压,那符文水银泻地一般,融入铁杵之中消失不见。时隔半。
晌铁杵终于停止颤动,寂然无声。
清松悄悄擦了一把额头热汗,道:“此杵蕴含极大灵能,若非动用真灵符。
篆一时间还不一定能压服得住。真不知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居然能不被它煞气所侵。”闻听此言,郭昊猛然省起:“我所修天脉九篇乃是冥教镇教神功,娘亲曾告诉我千万不可为他人所知。难不成这铁杵一直未曾危。
及于我,就是因为其煞气能我体内天脉灵力契合?”
见郭昊呆呆不语,清松顿感不悦,道:“臭小子,师伯在这里帮你试探法器,你居然好意思分心走神。你对得起我的苦心吗?”随手一抬,将铁杵抛回给他。
郭昊颇感意外道:“师伯,您刚才说过这是一件魔道兵器,弟子怎敢再用?”清松哼了一声道:“糊涂。先且不说我现下并不能断定此物是否来历不正,而且就算它真。
的是一件魔道法器又能如何?”郭昊讷讷说不出话来,只听清松续道:“一件法器而已,是正是邪,还不是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如本门镇山神器紫羽弓,若是被。
魔道中人得到,那便是屠戮百姓残杀无辜的邪器;而冥教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脉九篇,若是由一个心地正义的正。
人君子用来屠魔却邪,不也就变作了光大正道的正义之术吗。”
由于太多人的深恶痛绝,郭昊心中也不免将天脉九篇视为邪派功法,加之穆文兰当初的千叮万嘱,使得他从不敢对任何人吐露分毫。如今身在正道大派的风止门中,更是处处小心,如履薄冰,就连最为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