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一生,其实跟自己一起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不是外婆不是父母更不是姐姐,而是未来的丈夫,所以,其实,如果自己足够爱他,那他对自己来说便是最最重要的人。
沈怡的这番话,不能说醍醐灌顶,但也深深地打动了周衡那颗尚在彷徨的心。
是啊,如果能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外婆她老人家,这一生的心愿,不就是希望自己能跟一个疼爱自己的人相伴到老么…
一瞬间,周衡便想得有些远了,等到神思恍惚的样子被沈怡察觉而轻声唤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春雨已经被沈怡说得完全接受了要早日离家的事实,甚而至于,对于那位远在西北的未婚夫婿和未来的婚后生活,也已生出了那么一些期待,以至于很快就擦干眼泪、收拾好了碎碗盏走人了。
这边厢,顺利打发了春雨的沈怡,回过头来便打算跟周衡说另一件事:
“阿衡,春雨这么一走,你身边就缺人了,只有个春桃小丫头跟着,到底不方面。只是你如今这情形,沈嬷嬷刚才也跟我说了,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你找个人过来,所以少不得,你还得忍耐个几天—”
见周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以为她是在失落于还不能跟阿复堂堂正正做夫妻,便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口气说道:
“春雨这婚事样样好,可惜就是要远嫁,当然,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只盼着她自己以后能干,毕竟西北那边,虽则她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但也事事需要亲力亲为,指望不上谁,到时她一个新婚小媳妇,少不得得吃点苦。”
然后借题发挥变相地夸起自家弟弟:
“当然,这时候就得指着男人体谅,她那夫婿要是这方面体贴一些,春雨就能少受点委屈。唉,说起来啊,咱们女人,吃再多苦都不怕,只要男人知道咱们的好,你说是不是?”
“不过这些事情,跟你倒是没什么关系,一来你以后也不用事无巨细都亲自去做,周太夫人和姨母想必早已教过你如何执掌中馈,王府这边又人口简单,再不济,也有个沈嬷嬷帮衬着,她这些年也算是四平八稳地没出过什么大差错。”
怎么又说到自己身上了?说得好像自己真的快要成为沈复的妻子似的。
周衡张嘴想要纠正,可又觉得沈怡这番话模棱两口,人家也只是在说以后的事嘛,那就…姑且先听着吧!
沈怡见她欲言又止,以为仍是害羞,但刚才自己在阿复跟前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开了,如今干脆就直白说好了:
“不是长姐要为阿复说话,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像阿复这般实心眼的男子可不多,对不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求着你祖母她们帮你达成所愿了。诗里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阿复他好歹也是个亲王,如今你俩患难与共,这份感情弥足珍贵,阿衡,长姐对你们俩有信心,以后的日子定能顺顺利利、和和美美!”
行吧,反正现在也无不力想反驳,周衡便没再说什么,只问起春雨的后续问题:
“那,既然日子提前了,春雨是不是得抓紧时间做准备啊?要么以后就别让她过来了,反正我如今又不用出门,日常起居有春桃帮我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沈怡颇有些歉意,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