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能有什么意见?事发突然,非吴府之过,因此悔婚恐有不妥。更怕陛下与皇后会多想,以为咱们侯府对太子娶妃一事不满……”
尽管不够圆满,凤氏依旧对这门亲事很看好。
定远侯看一眼姜氏,姜氏点头:
“兰儿说但凭爹娘作主。”
“那就选同一天出阁,暇儿晚些出门便可,看他吴府的意愿如何。如果愿意,亲事依旧;如果不愿,本侯为兰儿另觅佳婿便是。”定远侯道,“不必勉强。”
“侯爷……”凤氏略急。
生怕他今日的态度惹恼吴府,让女儿将来在婆家举步维艰。
定远侯摆手,制止她的话:
“你无需多言,吴府娶兰儿本就是为了应付陛下。兰儿将来过得好不好,得看你在陛下跟前的份量,与本侯的态度无关。有本侯在一日,他们不敢欺负兰儿。”
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今日退一步,即便他活着,吴府也会看轻他的女儿。
一个自轻自贱的人,旁人怎会高看他一眼?
但愿四女能有阿昭一半的血性,否则,将来在吴家的日子定不好过。指望凤氏是不可能的,凤氏虽有爱女之心,却无护女之谋,更一厢情愿地依赖母族。
母族若不管,她便只能哭诉自己命不好,别无他法。长公主的头衔仅对自己人有效,在外人面前形同虚设,不提也罢。
见他铁了心要如此,凤氏无奈起身,依言筹备。刚走两步,忽又回头:
“对了,武试将近,昭儿是否该回来了?”
“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大概酉时回到。”姜氏告诉她。
“哦,那就好……”凤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犹豫地看看姜氏,又看看侯爷。
“妹妹有话,但说无妨。”姜氏好笑的问。
“额,那个,我想……”凤氏不好意思地瞅着定远侯,讪讪道,“昭儿的那张琴虽是太子赏赐,虽然它改了名字,终究是不祥之物……能否别带回府中?”
要知道,北苍亡国之后,那张琴曾经易主,被皇家的一名宗女所得。结果从此噩梦连连,一头乌发大把大把掉落,直到把琴还回族里才恢复正常。
之后,此琴落在凤氏宗族的一名儿郎手里。
结果,明明丰神俊朗的一个人,却从此神思恍惚,形似着魔般在街市上游逛。又像无主孤魂,不识亲朋,任凭父母哭喊皆不应。
其父母吓得,连忙奏请陛下退还此琴,并全家去封地生活。
那儿郎远离此琴,总算稍微恢复正常。
据闻,他在封地调养了好久,于去年才娶回一名姿色普通的民女为妻,生儿育女。把他父母乐得见牙不见眼,还天天给陛下写一封信汇报情况,烦死了。
太子不信邪,把琴要回东宫收藏,一直安然无恙。那是因为他乃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压得住。瞧,先太子妃因一时好奇,弹了它一次,结果就没了。
有些事,由不得旁人不信。
如今落到元昭手上,为安全起见,至少要等她两位姊姊出了门,再把它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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