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确实被奉相劝服了。”介文武赶着来接这话头。
钮远心中虽有一丝不快,但勉强征得了兵部的同意,算是完成了目的。
“诸位还有别的意见吗?”他扫视着四周,问。
“奉相!”吏部侍郎陈同袍忽大叫了一声,气冲冲地走出人群,“我吏部在此事上可有发言权?”
“你长官呢?”
“钮公不用找卑职的长官,卑职只是提出意见。”陈同袍不卑不亢地说。
钮远笑了:“你一个侍郎何德何能代表吏部?下去!”
陈同袍咬了咬牙,随即退回班列。同僚们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地败下阵来,都偷偷讥笑他的鲁莽行为,然而高继志却向他缓缓点头,投以欣慰的目光。
钮远并没注意这些细节,眼看场上再无反驳之音,便满怀得意地朝太子一拜:“众臣皆已默许,惟望殿下裁决!”
太子唯唯应了两句,便拿御印在上面一盖,再依次交与身边大臣。柳镇年利索地签了字,晏温则轻轻一笑,拈笔细细写过,方才放手。
‘哼,晏温必是忌我成此大功,心中不平,故而用笑容掩饰……’钮远不屑地想。
“好了,散会!”
几个太监齐声用尖嗓一喊,众臣该散的都散,唯独柳、晏二人陪同太子从后门走去,到内苑把奏书进献给皇帝。
皇帝正在后宫用膳,随之收了奏书,却连看都不看,先令沈总管送还寝宫,待吃过饭后,回去再批。
柳镇年本以为能当即讨个说法,早日将改革之事落实,谁知竟一句话都没听着,便悻悻而归。他与晏温在路上走着,忽发叹道:“你说,奉相这回顺利得出奇,倒无一点阻拦。但我心中总有隐忧。”
“丞相为何忧心?”
“不知道,”柳镇年摇了摇头,“可能是我艰难日子过惯了,一旦稍微顺些,就感觉心慌了十分。”
“在下或能为丞相解之。”晏温笑道。
“参政说来!”
“适才殿上之争,奉相的确是胜者,但陈同袍搅了这个局,说明将来之事还有变数,胜负远未分晓。”
“嗯,我也觉得奇怪……”柳镇年捋着胡须寻思,“陈同袍这么稳健的一个人,为何突然变得那般急躁?”
“您不要心急,听我分析,”晏温道,“陈同袍此举有二利可图。这其一嘛,就是在介文武举目无亲之时,以这种方式告知他,他吏部有帮衬之意;暗示介文武前往吏部,与其同谋。”
“其二呢?”
晏温瞧了瞧身旁无人,便咳嗽一声,放心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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