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击,重重的将剑没入地底,周围风乱的竹叶四散开来,凌厉的风乱起他墨白交加的飘发,复杂的双眸深深拧起,执起了地面被剑尖狠狠插入破开的竹叶。
花丛中,她苦涩着眼神:“小师弟,你只是一直都不懂你自己的心。”
他懂,一直都懂。
可是没有办法。
她的身世,和他身世夹杂在一起,让他有了逃婚的念头,冲动之下,才会故意让她误会,看见他和夙雨……
可他没想到,她也有退婚的念头,那样的强烈,她与别人……
可她看他的眼神,却那样凄凄涩涩:“小师弟,我不能给你的,夙雨能给,你从来不知道她为你做了多少,她又承受了什么,我……祝福你们……”
听到竹苑内的剑鞘吟声,一直僵硬着的叶南翌微微动了动。
他的房内,没有点灯,从进屋到现在,他只是半坐在门前,低沉着眸子,靠着背后的竹墙,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都说秦楚潇的醉剑天下第一,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练就这醉剑,一醉解千愁,他怕是只有用酒才能麻醉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却不知不觉间自创了这套剑法。
只愿醉里梦她千百回,但求生死同。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这一句吧,寻了十七年,偏偏只有在醉中梦里才能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如今,该结束了。
那已经不再是醉梦一场。
手掏向怀中,一枚铜钱静落在手心,静静的凝着,叶南翌恍惚想起那夜江舟城的长赢赌坊,她扔给他这枚铜钱,她的笑再也挥之不去。
“小子,你是不是嫉妒吃醋了,因为那个新郎不是你。”
不知何时,秦楚潇已经收回了剑,也半靠在叶南翌的房门口,隔着房门对他说话,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就是很不甘心,不甘心她嫁的人不是你。”秦楚潇再度饮了酒水,唇边漏出淡淡的笑意:“其实我这个徒儿我最了解了,别看她轻狂傲行,聪明伶俐,谁也不能欺负了她似的,其实,她还是需要人呵护的,肯定是你对她太凌厉,小子,你应该学着温柔一点。”
呵护?温柔?
他从来不会。
七年前第一见面,就给了她痛苦,撕裂了她的衣衫,甚至,趁她昏迷过去,还强吻了她的身体。
七年后,他对她依旧只有用强,璃月教那一夜的吻,她醉酒那一夜的荒唐,趁她未醒,他当然不会忘记他自己对她做过什么,如果不是她声声念着的人并不是他,他当真会控制不住自己强要了她。
她连喝醉都不肯忘记那个人!
澈,这个名字,他从她口中听过太多遍,他心里止不住的想,剑山破庙的那个男子,会是她心心念念的澈吗?
所以,那个叫澈的人,还没有死。
那个男人,既然要了她,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又要骗她他死了,为什么又要在暗中这么护着她。
萧南翌,你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快要嫉妒得发疯了!
所以在凌门那一夜,你甚至想过要她死的念头,既然自己不能得到,那也不会让别人轻易得到她。
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
她只会更恨你的不是吗?
可是,有恨,也好。。
那就恨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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