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所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珍娘耳边。
天爷啊,她这是嫁了怎样的一户人家啊。
犹记得媒婆堆着笑脸,拎着东西上门时。
当时,媒婆说:赵家郎君为人谦逊有礼,放在隔壁村是每家姑娘挤破脑袋都想嫁的好儿郎,且勤快老实,还在乌溪镇的绸缎庄有一份稳定的活计,深受掌柜的器重。
媒婆还说:赵家二老也是难得的通情达理的长辈,若她嫁过去,不说大鱼大肉,三餐温饱是没问题的。
而赵望在成婚当晚掀开她的盖头时,也承诺会跟她一起照顾母亲,还承诺这一辈子会敬她,爱她。
那时,珍娘信了,也真的以为遇到了良人。
结果呢?
媒婆嘴里谦逊勤快的好儿郎,其实在家里就是什么都不做等着人伺候的主。
所谓通情达理的长辈,实际上尖酸刻薄。
但既已成亲,珍娘纵有委屈,也只能咬咬牙,认了命。
而且,她自身的条件确实差,是安裕村谁都不敢来提亲的姑娘,再加上还有母亲需要照顾……所以,面对赵家二老把她当下人对待的态度时,她不敢多言。
因为她知道,反抗的代价多半会换来一顿顿毒打,可能还会被赵家赶出门。
村子里的人嘴很碎,对女子的要求尤其严厉,一旦她被赵家赶回村子,那些人背地里就会各种议论,她跟母亲的日子也不可能清静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