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津跟祝游白两人对待谢宴光的态度很不一般,看起来像是能够交谈的好友,可隐藏在这层关系之下的,还有另外一层——便是这二人骨子里对谢宴光存着恭谨之意。
谢宴光扫了眼帮刘赟搭腔的二人。
郁津一怂:“……”
祝游白则别过脸:“……”
刘赟讨了没趣,也不发窘,他望向殿内坐没坐相的江晚粥,想到张三味能够踏入长华殿的缘由,脑子里闪过一阵灵光:“真人,您看小粥这么小,正是开拓眼界的好年纪,可不要老窝在无极宗给封闭了见闻啊。”
这回,谢宴光沉寂深邃的眼里总算浮现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江晚粥定然是要下山的。
毕竟,那是摆在她面前的唯一一条活路。
最终,谢宴光没给出答案,只顶着那张仙姿佚貌不容他人侵犯的脸,在齐麓等人告退以后熟练地将郁津跟祝游白赶了出去。
待殿内就剩下他与江晚粥之后,他问:“何时动身?”
江晚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更没有具体的方向,只用手指拨弄着不响的一串铃铛,唔了声:“明日吧。”
是夜。
长华殿里里外外一片寂静,偶有沙沙的风声。
殿内,江晚粥毫无睡相地躺在雕花木床之上,呼吸匀称。
她的床边,隔着一扇厚重的屏风。
屏风的另一边,也摆着一张床榻,其上睡着的则是谢宴光。
忽的,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同一时刻,戴在江晚粥腕间的清音铃发出银色的微光,伴随着叮铃’声结束,江晚粥坠入了一个绝望而又无助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