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热,这时还没有普及制冷的棺材,供那些晚下葬的人家用。
唐家为了不让唐菀的尸体在葬礼上发臭,寻来了冰块使用。
饶是如此,也拖不了太久。
于是在唐菀死的第三天,就匆匆办了葬礼,随意请了些宾客。
叶清月在第一医院的慰问队伍中,给唐菀上了香,瞻仰遗容。
站在棺材边,看见年轻女人发青无声息的脸,叶清月沉默了一瞬,让系统悄悄取了唐菀的血液。
“你们是小菀的同事吧?”
这时,一名长相与唐菀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正是唐母。
中年失独,唐母面色憔悴,已然不复往日富太太的雍容,只剩悲戚,她对叶清月几人说了一些感谢你们来的话,便站到唐菀的棺材边,伸手摸了摸唐菀已经有些干枯的发丝。
“你怎么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
唐母低声哭。
过了一会,旁边伸来一只手,给她递了手帕。
唐母一怔,接过手帕,就见给她送手帕的叶清月要走。
她想到唐菀和丈夫平时在家的那些抱怨。
尤其是唐菀,没少说叶清月的坏话,觉得她年纪小又傲慢,总是针对自己。
可唐菀唯一没有骂过的,就是叶清月的医术。
即便是她,在这事上也没法昧着良心说瞎话,但因为讨厌叶清月,更不会直白地承认叶清月医术好。
唐母深知女儿的性格,从小得第一的孩子,比谁都骄傲,她若是无法在某方面说一个人的不是,那证明对方确实有本事。
这几天,唐母被一个疑问深深烦恼。
可丈夫也好,亲戚也罢,都说她是因为女儿去世,失心疯胡乱想,没有一个人信她。
看到叶清月,想到对方医术高明,唐母鬼使神差地问道:“叶医生,你觉得我家小菀真的是猝死吗?没有别的可能吗?”
叶清月正要走,听到唐母的话,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向唐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才刚收集唐菀的血液,分析结果还没出来。
但看唐母的样子,似乎有线索提供。
“我……我只是……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唐母本想说些什么,可这几天,丈夫与亲戚的话,让她陷入自我怀疑,最终什么也没说。
叶清月见她伤感,也不好再问,只能离开。
唐菀的死,到底是不是人为,等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她就知道了。
……
第八医院。
“出院?这怎么可以!”
护士看着这名脸上缠满绷带的患者,忍不住道:“卓胜利患者,你才刚结束手术没两天,得留院观察,避免伤口发炎等情况,贸然出院的话,要是伤口恶化怎么办?”
被叫做卓胜利,实为霍泽的男人,用被烟熏得沙哑粗糙的嗓音说道:“我没钱了。”
护士愣了愣,最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好吧,我去问医生,那边批条子了才能给你办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