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晏引霄和蓝韫宜去看的庄子和田地总算交接妥当了,晏引霄又新雇了些管事和粗使的婆子放在庄子里,顺便把消息传到了青云观。
前几日田地买的太过仓促,两人约定今日再去庄子上瞧瞧田地。
蓝韫宜对晏引霄这样积极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感叹他终于对粮食的事情上了心。
青灰色的马车照旧在青云观门前等着,蓝韫宜想到一直担心的事情在今日就能尘埃落定,步伐不免都轻快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她站到马车旁,曲起手指敲了敲门框。
青灰色的门帘撩起,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便伸了出来,还没等蓝韫宜犹豫,便握住她的手,一回生二回熟的把她拽了上来。
蓝韫宜身子一晃,便进了马车里,鼻尖顿时萦绕着独属于他的熏香。
两只手微微一碰,便即刻松了开。
手间的温热转瞬即逝,蓝韫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有些发怔,随后又转头朝着他说了一句“多谢”。
他似笑非笑的仰起头,乜着她:“在谢什么?”
蓝韫宜咬了咬唇,微微一顿。
她要谢他的事情,是真的很多了。
晏引霄瞧她不吭声,又伏着身子靠近她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把她的手牵了过来,温度便包裹了她的手。
蓝韫宜蹙了蹙眉,刚想挣脱,却见晏引霄捏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仔细瞧了过来。
“手指恢复的好吗?你总是受伤。”他轻轻问,语气中还带着些心疼,“若是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也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光明正大……
蓝韫宜听着他幽怨的语气,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脏抽了抽,他话说的奇怪,倒像是两人在偷情。
而眼前这个矜贵的男人,实则是她养在府外见不得光的情人。
蓝韫宜被自己的想法惊了惊。
“手已经好多了。”她朝着晏引霄安慰的笑了笑,随即又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听闻京郊出现了许多野狼,我们此刻前去郊外会不会有事?”
晏引霄眼睁睁的看着蓝韫宜把手从自己的掌中抽离,心中陡然浮现了些许失落。
他想到自己最近在办的事情,自己很快便能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边,便扯了扯嘴角,把心中的异样掩盖了起来。
“出京不宜带太多人马,不过我让石淞在马车上放置了驱兽的香料,这马车也是由特殊材质的木料做成,野物撼动不得。”
蓝韫宜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下是全然放心了,她往晏引霄身边挪了挪屁股。
她认真瞧着晏引霄的脸,定定看了许久,才开口对他郑重道:“田地的事情是我的心腹大患,所以应淮,我真的很感谢你,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哦,那真得需要好好感谢。”晏引霄微微一笑,好看的眸子此刻正玩味瞧着她。
蓝韫宜现在已经习惯无视他的话了,她停顿了几秒,从胸口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欠条和银票,才继续开了口。
“我知道你有原因,不能出面买下那些田地,所以用的都是我的名字,这些银票是我所有的财产了,剩下的那些我用欠条补足了,好让你心安。”
晏引霄听着她的话,黝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是全然消失了,周身的气场都沉了下来。
看得出来,他因为蓝韫宜手里的东西,又生气了。
蓝韫宜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哄着他道:“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完,这些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放在你那里是想让你好好保管着,其他人我可是舍不得给的。”
“就连你的未婚夫,你也舍不得把这些银票给他?”晏引霄问。
“他根本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蓝韫宜认真的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对着他比了一个“一”。
晏引霄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又变得好了起来。
这是他媳妇压箱底的私房钱,还没和那个残废退婚呢,便全都上交了,想来那个残废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他的媳妇以后会不会是个夫管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