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绑绳技术一流,任凭姑娘们怎么努力都解不开,很快大家都放弃了,纷纷找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让自己尽量舒服一点。
“我已经订亲了,本来说好八月十五成亲的……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应该端午成亲……”
“我也和表哥订亲了,祖母说明年年景好,要明年才挑吉日成亲……唉!”
“我刚成亲十天,相公外出做生意不在家,我去街上买丝线被抓上了车。如果他们送我去选秀是欺君之罪。”
花春捧着脸目光里含着水,可能是想到她的相公外出回来不见了娘子会是怎样的情景。
“花春,你是说你已经破了身子是欺君?”夏儿呵呵笑了,“老皇帝从来不去后宫,后宫的宫人们根本也不关心秀女,就是在宫里的妃子也都没人关心,哪还有人管你是不是破了身子进宫……咱们选秀就是充实后宫以后陪葬!”
福多喜一直保持着安静的靠墙姿势,希望能从姑娘们的窃窃私语中发现些有价值的信息。
现在可以确定这些姑娘都在十八岁以下,都住在杭州城,大家都猜测被抓来是为了送去京城给皇帝选秀……
福多喜倒不担心去京城选秀,只要放开她的手脚就有机会施展隐形术,想要逃跑不是问题。关键是皇帝如此选透不怕伤民心吗?
屋里安静下来,精疲力竭的姑娘们在惶惶不安中睡着了。
福多喜挪了挪身子,花春和夏儿在她身边已经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屋顶的通风小窗被雨点密集敲打着,哗哗雨声给这空寂幽暗的房间又添了两分凄苦。
突然屋门外传来脚步声,靠在门边的姑娘顿时惊醒了,下意识朝里挤去,惊恐地盯着那道门。
屋门打开,一道粗壮的身影像山一样堵在了门口,“福多喜。”
官差并不知道哪个是福多喜,不过目光还是下意识投向了屋里最亮眼的存在。
“她是福多喜。”
福多喜没作声,旁边的夏儿侧头向官关说道,然后目光复杂地盯着福多喜。
“福多喜请出来。”
官差的声音意外地客气,还有一丝献媚的意味。
“她手脚绑着怎么出去?”
花春朝官差喊道。
官差哦了一声,正想进屋替福多喜解开了绳索,福多喜冷声道:“不许碰我。”
官差刚迈进门里的脚又缩了回去,在门外说了一句“等会就来。”然后关上门脚步声远去。
“福多喜,是不是你的大人来接你出去了?”
福多喜看着夏儿瞪大的眼睛,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会有人来接她,虽然秋云歌高声喊了那句“福多喜是纪大人的人”,如果官差真的在乎纪大人,就不会听到秋云歌的话以后还把她带到这里来。
纪云深是来杭州办案的,怎么可能关注到她的事,而且纪云深住在驿馆,秋云歌是逃出皇宫的贵妃,更不可能冒险去找纪云深报信。
“我没有什么大人,为什么你们还不相信我?”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我们是希望你认识什么大人,可以帮我们求求情,放我们回家,我们都是订过亲的……”
“是呀,我有相公了,我不能做秀女的。”
花春和夏儿你一句我一句在福多喜的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