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靠在床上,反复端详着自己身上的半块玉佩。自己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挂在胸前,据母亲曾说,这乃是自己的定情之物。谁拥有另外半块,谁就是自己的郎君。想到这里,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烫。白天夫人叫自己出去,他们那里就有另外半块,毫无疑问这是原配。他们哪里来此物,难道自己的郎君就在南浔?他长得何样?是英俊潇洒还是一个歪鼻子斜眼?这么多年来,他怎么不来找自己?也许,乃是强盗所抢之物,究竟此物是如何来历,想必夫人定有所知,明天问问夫人便是。
第二天上午,紫薇以到洪英房间拿换洗衣服。
紫薇拿好了衣服,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洪英笑道:还有事吗?
紫薇吞吞吐吐地道:请问夫人,昨天还有半块玉佩,不知来自何处?
洪英笑道:干吗,心急啦,想你那郎君啦?
紫薇不好意思低着头道: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还有半块玉佩来自何处?
洪英笑道:那玉佩乃就是你郎君之物。
紫薇的脸也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地问道:夫人不是开玩笑吧,那他现在何处?
洪英哈哈大笑,道:看把你急得。他就是陪同我儿去县衙赶考的徐虎根。
一听自己的郎君就是那小长矛,紫薇连忙摇摇手,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郎君不可能是长矛。
洪英笑道:你先别急,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紫薇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洪英道:那个徐虎根啊,祖上是严州府,其爷爷原是在县衙做官,只是举报他人贪赃枉法,反遭陷害,遭杀身之罪。由此,他一岁之时,随父母逃难到凤阳。凤阳遭到了百年未遇的洪涝灾害,家被洪水冲垮,其父不幸遇难,其母为了寻找虎根流浪到南浔,她就是我们救助站的珍婶。无家可归的虎根被迫参加了太平军。太平军失败以后,朝廷对那些小兵不做处理,放其回家。无奈,他只得前来投奔母亲。谁知,其母已不在人世,得知其母的安葬费是刘家出的钱,故当了玉佩来还其母的棺材钿。
紫薇听得有点将信将疑。撅着嘴道:我就是恨那些长矛。
洪英又道:你就是有点固执。难道几十万长矛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们也恨,恨这个不平等的社会。
紫薇又道:难道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洪英道:是真是假等他回来,你自己去问他。
......
在前几天,私塾老师提醒刘镛,现在考试风气也很差,不妨也托托关系,打的一下监考官。
安澜、安江坚持不要,要看看自己的真才实学。洪英也支持他们这样做。
安澜、安江和徐虎根在湖州北门航船上岸,徐虎根挑着行李,他们先到县衙礼房拿了浮票,也叫院试卷结票,是考生进入考场的凭证。然后,他们找了一个客栈先安等下来。
童试分县试、府试、岁试院试三级。府试要到四月份,院试要到八月份。
县试分五场,一日一场,每场都选拔淘汰。
早晨,徐虎根把安澜、安江送到考场门口。那些皂隶们吆吆喝喝要考生们解开衣服,还要散开头发、脱掉鞋子,经过仔细的搜查,进了考场。
考场里,有的考生感觉冰水灌顶、阎罗勾魂、呆似木雕。有的借研墨来打发时间。有的只得收了平日的气焰,耷拉下脑袋,硬着头皮在考卷上写写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