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听到栗棠言在故作嫌弃凑过来嗅了嗅后没好气地说了声:“你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说罢,她又看了眼温昭年在夜色下稍显苍白的脸,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头已经抑不住准备“多管闲事”的念头。
栗棠言泄愤似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声音有些发闷:“回家休息去。”
栗棠言今天有开车过来,所以等先发了个消息给周岁那边说明情况后便领着温昭年回家。
温昭年住的地方没有变,所以倒是免了栗棠言还要再重新导航的麻烦。
他今晚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除了告诉她地址之外,其他的时间里都是靠在副驾上闭目休息。
等到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车窗外,夜色又浓了几分。
栗棠言停了车后便侧头看了眼温昭年。
只见他薄唇抿着,长长的眼睫依旧随着他闭眼的动作搭落在眼下,在落进来细碎的光线中,落了道稍浅的阴翳。
栗棠言看了好一会后,想了想还是伸手摇了下温昭年。
很快,长睫便像蝶翼般动了动。
温昭年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眸里却没有多少睡意支配的朦胧。
“嗯?”
启唇间,嗓音带上了点沉哑。
好家伙,合着压根没睡。
栗棠言这么想着,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随即也不管温昭年是在装傻还是别的,顺着他的话头就指了指外面。
“到了,我就不跟你上去了,你自己应该没醉到认不得回家的路吧?”
栗棠言以为温昭年应该是听得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然而,温昭年却是抬手捏了捏鼻梁,眉间微拢起的同时像是有些难受。
等再开口时,颗粒感十足的嗓音里竟带上了点分不清是不是故意卖惨的可怜:“认不得。”
“头疼。”
“…”
栗棠言最终还是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带着那个喊“头疼”的某律师上了电梯。
电梯里没人,所以当两人走进去的时候便显得有些空旷。
栗棠言站在他的边上,视线落在头顶跳动的数字上看得正出神的时候,就感觉身侧淡淡的酒精掺进皂感香的味道在两肩突然擦过后浓了些许。
不由地,栗棠言的心里便咯噔了下。
长睫动了动,视线在落到电梯门倒映出来的两道身影的同时便已经直接锁定在了身侧那人的身上。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去问温昭年。
但透过电梯门悄咪咪看过去的视线却被那人轻易捕捉。
随即,他就像没事人般重新往旁边挪了一步,面上表情如常,话里好似无半点虚假:“抱歉,一时没站稳。”
悬起的心随着这句话重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又让栗棠言的心中莫名生出了点难言的闷重感。
她试图扫去心间悄然生起的失落。
等噢了一声后,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这样啊,那你酒量确实有点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