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灼热的吐息,压抑、深沉。
凌雨桐有些无措地握住祁宴肩头,迟疑地问:“你,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是突然脱力了?
她有些迷茫地拽了拽他肩头的衣衫,没有听见回应。可是那呼吸声却恍如带动人的热烈心跳,叫她平白生出些紧张来。
到底是怎么了?
她推不动他,也怕伤到他。
她为他上过药,见过那盘恒的细碎伤口,十分吓人,令人心疼。
低沉的、压抑的嗓音在颈侧响起。
“那间密室,有很浅的香味。”
“吸入,当时不觉,但现在却叫我心生燥意,身体奇怪。”
“雨桐……”
这道带着呼吸声的沙哑呼唤,直接烫红了凌雨桐的耳朵。
她连颊边都蔓上红意,拽着祁宴肩头衣衫的手,紧了紧。
“你……先松开我,我们回府,我为你把脉。”
没有回应,只有灼热的呼吸声,以及肩头压着的重量。
她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没让墨白给他们多留一个人了。
她尝试着推推祁宴,根本推不动,也扶不动。
凌雨桐憋气得咬了下唇,这个祁宴,平时看着那么瘦,没想到这么沉!
重死她了!
好在即便难搞,他们此刻距离府门也没几步了,一开府门,绿荷在一旁守候着,她们两人一起,瞬间压力减轻不少。
“去打盆冷水来,放屋里就出去吧。”
凌雨桐呼出口气,看着终于被放在榻上的祁宴,对绿荷吩咐。
绿荷动作很快,对祁宴的怪异情况既不多问,也不多看,做完凌雨桐要求的事就立即去了外间。
“小姐有事随时唤我。”
“好。”
拧干了浸湿的手帕,她弯下腰来,将手帕贴在他的额头。
就在刚刚她和绿荷把人移动进屋的几分钟里,祁宴身上的温度又高了许多,现在额头已经有些烫手,若是借着灯光细细观看,还能看见祁宴俊美的脸颊也泛起轻微的红意。
只是一点点红,完全不会叫人觉得他虚弱,反倒为他俊美的容颜添了一丝柔光晕,有几分勾魂。
凌雨桐没敢多看。
祁宴……竟这么蛊人。
她有些犯难地皱了眉。怎么办?手帕也换了好几条,但是温度就是下不去,而且祁宴像是极难受的,也许神志还在,但他全部的神志都用来压制那股燥热。
眉头紧缩,眼睛紧闭。
“这脉象……不太乐观啊。”
凌雨桐似是有些烫地收回了手,脸颊红意悄然加深一点。
他所说的轻微的香气,此刻她细细回想,似乎打开机关进去密室的时候她也有所察觉,但因为当时被唐茯苓的模样所惊,后来担心就压过了那丝留意。
那……祁宴中招应该有不短的时候了。
有些药物,当时不显,潜伏期一过发作起来,劲头极为猛烈,常人或壮牛都难以招架,更别提……祁宴是个半好不好的伤员。
她抿着唇,弯腰查看祁宴的情况。
这一看,就遭了殃。
她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对上对方陡然睁开的眸,以及那狠得发痛的力道钳制住她的手腕,一下翻转,她的脖颈被紧紧扼住,压在她上方的祁宴满眼戒备冰冷。
甚至手上力道加重,眸中露出杀意。
他没认出是她,当理智告急,他的身体自发执行了戒备和反制。
大概是军营里锻炼出的警觉性,但……她好痛,快喘不上气了!
“祁……祁宴……”
她大睁着眼,紧紧盯着他,艰难呼唤他的名字。
压在她身上的躯体一顿,那双冰冷中透着杀意的眸,似有一些细微的神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