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可瞧得清楚,星月阁众人都听那位凌神医的吩咐。
哪有今天这位赵夫人的事儿?
但今日,凌神医没出现。
陈家四兄弟决定再等等看,先不禀报,但其他家的并不是第一天就蹲点星月阁,对凌神医在星月阁的话语权没有直观了解。
雪花般的信息碎片地传往各家,赵夫人成功地当了一天烟雾弹,来回走脚都疼了,却是一句怨言没有。
当晚,凌雨桐回府就看见赵夫人龇牙咧嘴地回来,可眼角却是带笑的。
她心下一哂,这赵夫人,倒真是个人物。
她主动走过去,将手中的盒子给赵夫人看。
“夫人,这个啊,是我今日进宫时,皇后娘娘赏给星月阁的。”
青葱指尖微微一抬,就露出里头漂亮的珠宝,耀眼得很。
赵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
一身的疲惫都在这时候忘了个干净,眼睛净锁着珠宝了。
这时,凌雨桐神色纠结,低低道:“可是,这太贵重了,您是长辈,可否替我参谋一二,这珠宝能不能摆在阁里。”
赵夫人一听,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摆啊!”
“怎么不摆?”
有过一次被御赐之物坑的经验,赵夫人这次眼尖地瞧见珠宝上的烙印。像这样珍贵的物件,不摆到阁里充门面,难道放在府上落灰?
多可惜。
凌雨桐看着赵夫人表情,眼中掠过一丝满意。
她的嗓音仍然含着一丝犹豫:“当真要摆,会不会……”
赵夫人眼一抬:“自然要摆!娘娘赐给星月阁,那就是阁里的东西,咱们不摆,才是不给娘娘面子呢。”
说着,她就上手想端那盒子。
凌雨桐手上力道一松,任赵夫人轻巧接过。
“这安放的事儿啊,雨桐你交给我,我定做得妥妥当当!”
珠宝盒子一盖,赵夫人抱得更紧了。
没给凌雨桐多说话的时间,赵夫人就笑着走远,还悠闲地哼着小调,自在得很。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酥酥麻麻,略带沉意。
凌雨桐一怔,扭头就看见了祁宴。对方身姿清正,正从人高的假山后走出来,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踱步到她面前,目光瞥了一眼赵夫人离开的方向。
“薅羊毛的水平不错啊。”
“任劳任怨,尽心尽力?”
说着,他忍不住又笑出声,在黑夜中,他的眼眸透出好看的光影,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凌雨桐也勾起唇。
她歪歪头,动作颇为俏皮。
“好哄的羊儿好干活,你不知道吗?”
她的视线掠过祁宴,不着痕迹地移开些许。就在她反问后,对方脸上的笑意更浓,本来锋利的面容染上温柔,就像铁尺也化作绕指柔了一般。
属实叫她……难以招架。
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祁宴是她四弟,她得收敛着点儿。
这时,祁宴低咳一声,正色道:“今日上朝,圣上给我安排了差事,明日就要出京。”
凌雨桐一顿。
“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