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落看来。
这些起源问题不太重要。
最初的那条奇虫,十有八九是早就死了,当年初代控虫者,多半也是如此。
因此。
这些历史方面的各类纷纷扰扰,对于现在的意义并不大,最多是知道有哪些种说法就行。
至于那些说法当中,哪些是真,哪些又为假。
秦落还没有心力去一个一个探究。
而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是控虫术的具体操作手段。
在控虫术的起源历史中,是说想要控虫,是需要以心头血去喂养它。
但是秦落觉得这么多代改良下来,应该不至于再要用那么古老而又粗暴的方式了。
毕竟老人之前召唤出来,吞噬土龙的虫群,数量少说也上万了。
要是它们一个个都是老人用自己心头血喂起来的。
哪怕老人每只虫子都只喂养一滴血,那老人全身血液同样不够吧。
更何况。
按照那传统的方式,主人还要用心头血去喂养。
只不过老人并未提到太多关于控虫术的事。
他更想述说的,显然是他们部族的那些传奇故事。
在他心中,那些英雄的传奇故事,比起那些控虫御兽的技巧,更能代表自己的部族。
当然。
秦落很耐心地在倾听老人的故事。
反正现在老人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言语叙述事件都是井井有条的。
那么之后自己再去询问他关于控虫术的事情就好,不用急于一时。
至于那些阕部族的英雄事迹,秦落则是记在心底。
虽然那些故事听上去半真半假,但是他之前答应过老人,要好好记录下阕部族的相关历史。
那这些故事,就是反应一个部族变迁的最好方式。
这些故事从老人口中说出,还是带有不少奇幻色彩的。
比如某一代部族的首领,驯服了一群虎豹,驱使它们开拓部落疆域,让阕部族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型部落。
还有某位大祭司,能根据虫子后背的花纹,去推演天命,趋吉避凶。
他这一手段,是使得方圆千里的部族首领,每年初春都会派人来到阕部族拜访,询问下一年的节气与收成如何。
还有某位首领夫人,乃是外嫁进来的。
可她改善了织布的方式,大大加快了织布的效率。
这使得部落当中,哪怕是最年幼的孩童,也能每年有新衣可穿。
因此她的名字也被编进歌谣当中,代代传唱。
……
这些故事,老人讲述得分外用心。
哪怕他是口干舌燥了,都不愿意停下,只是喝上两口水,便是再度继续。
或许
他回忆这些故事的同时,又是再度经历一遍自己的人生。
那些峥嵘岁月不再,他只能从这些豪气干云的故事当中,才能重新拾取几片过去的气魄。
秦落作为一个好听众。
此时安心地记录下这些故事之后,他再度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大祭司,这些故事我都记住了,能了解并有机会记载贵部落的过往,我很乐意。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将那些控虫御兽的手段传下来呢?那些手段的经验同样能算是贵部落的宝贵积累吧。”
自己找到的这个角度,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
老人在意的是阕部落的传承,让它的名声与过往不会泯灭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关于控虫御兽的某些独到手段,确实能算得上是阕部落的一部分。
看到老人眼神有些意动,秦落继续补上一句,循循善诱道:“万一未来有人学习贵部落的控虫手段,那他勉强能算是贵部落的半个传人吧?
那么,他将来在外面若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岂不是同时在替贵部落扬名嘛?”
这个说法,是直接说到了老人的心坎上去了。
现在自己的部族已经灭亡,那些原本的不密之传,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没有人去继承它们,让它们随着自己的逝去永远埋葬。
可以,但没必要。
不过。
他心底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手上这些控虫的手段,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只是不入流的小伎俩吧?
毕竟开始我操纵的那条土龙在这位的手里,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说罢,他还望了边上安静未出声的白征一眼。
他到现在一直都分外老实,虽然秦落之前的那些承诺算是起到大部分的功效,但白征在边上的威慑,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秦落知道他心底的疑虑,笑了笑道:“了解各类手段,博采众长是很重要的,大祭司莫要妄自菲薄,你控虫的手段,能称得上一句出神入化。
更何况如果不是白前辈出手,单凭我和刚才离开去城中闲逛那人,断然是不能擒拿下你的。”
听到这么个解释,老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秦落的请求。
然后他清了清开始因为长时间讲述故事而有些嘶哑的喉咙,喝了杯茶。
这算是休息一会,他接着开始给秦落讲述,那些秦落最为关注的部分。
“控虫术在最开始,是要以自己的心头血去喂养,去灌既。但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消耗身体的机能,传闻中那位初代控虫者,不过半百的年纪,就逝去了。
因此,后来的不少控虫者都致力于完善控虫的手段,追求以最小的损害,去控制规模更大的虫群。
而现在主流有两种控虫方式。
一是通过祭祀,使得我们去喂养其它身体组织也能够达成喂养心头血的效果,比方说喂养头发、喂养皮肤碎屑,都是可以的。
但这样的手段,会使控虫的效果比不上使用心头血的效果。
二呢,则是通过驾驭虫王,来驾驭整个虫群,这一点很方便,甚至于说只要喂养十数只虫子,便能够控制数十万只虫子。
不过它可能遭遇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