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拦我的意义是什么?”
上杉越有些想不明白,分明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偏偏要赶着上来送。
他挥动手中的刀,画出完美无缺的圆,此刻的他真的就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黑日如同黑洞一般,把一个个生命斩杀。
当然,他并不认为赫尔左格是为了报复自己,首先结果是必然失败的,毕竟自己的确很强,远远不是赫尔左格这个家伙可以应付的。
其次,这个家伙既然可以在日本位于权力巅峰多年,肯定不是一个傻子,傻子做不到把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所做的一切就必然是有着目的。
“按理来说,他应该隐藏在暗处等待,等到神和我们的战斗落下帷幕之后,再出来摘果子。现在这样做只是白白损耗力量,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上杉越收起刀,黑日消逝,但是地面上堆积起了许许多多的灰尽,每一堆灰尽都代表了曾经逝去的生命,他们挣扎也好,怒骂也罢,都只能任由上杉越斩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手段都是虚妄。
这就是黑日,正面无敌的言灵。
“不错,不错,不愧是伟大的皇。稚生和稚女虽说是我用科学研究出来的,但是龙族的血统终究无法被完美的复制,你比他们完整,比他们强大,宛如神的造物。”王将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不过此次声音的来源是——背后。
一个戴着公卿面具,覆盖着铁青色鳞片的人,此刻正坐在汽车中,他的头上有着独角,手臂则是一只长一只短,腿上都是癌变般的肉质触须,它们微微晃动,和刚才的完整王将不同,这尊王将看上去像是失败品,脖子上甚至还有着几个鸡蛋大小的瘤子。
樱催动了言灵,大量的蝴蝶刀刃悬浮在空气中,直接将王将包围起来,她怒目而视,“绘梨衣小姐呢?”
她的身后是源稚女,如果王将想要动手,就必须要先踏过她的尸体,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觉悟,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这个觉悟都不会改变,因为这是源稚生安排的任务。
“绘梨衣!”上杉越扫视了一圈,绘梨衣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看上去宛如残次品一般的王将,他刚想动身,比他速度更快的则是源稚生,他拔出蜘蛛切,横在王将的脖子上。
“说,绘梨衣呢?”他的声音清冷而又掺杂着怒意,身上的锋芒如同刚出炉的名刀。
“绘梨衣?呵呵,那当然是在我手上了。”王将并没有畏惧,他反而还好奇的看着源稚生,“其实我从来没有完整的解剖一位皇,这样,你让我解剖,我就把绘梨衣放回来,如何?”
源稚生冷哼一声,刀刃在王将的脖子上深入了些许,一些血液缓缓的从切口处渗出。
“杀了我这具身体也没有用,毕竟我的身体多的是,虽说这是失败品,但是换一个绘梨衣,我还是不亏的。”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他知道王将说的对,但是那是绘梨衣,自己照顾了多年的妹妹,不能置之不理,如果仅仅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绘梨衣活着,那他还是愿意去做的。但是出于对王将的不信任,他并不认为这样就能保住绘梨衣。
“圆盘,那个圆盘。”上杉越一把冲了过来,眼睛中凶芒毕露,似乎是确认了王将的手段,他是位于战场中心的男人,王将的一切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开始他还以为王将是想要靠着那个圆盘来抵挡黑日,但是现在看来,那个想法是错误的,王将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绘梨衣,那些影武者和混血种,全部都是他实施计划的垫脚石。
“樱,刚才发生了什么?”源稚生问道,他需要再度确认一下刚才的情况。
“我一直在看着源稚女少爷和绘梨衣小姐,但是绘梨衣小姐一晃神就不见了。只剩下这个家伙坐在绘梨衣小姐原先的位置。”樱有点自责。
“你们是找不到绘梨衣的。”王将在一旁讥讽道。
然后源稚生就拔出了另一把童子切,直接砍断了他的腿,血液喷薄而出,王将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这具身体的痛觉迫使他的意志有些晃动,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说出绘梨衣的地点。
反正是随时都能割舍的影武者,又不是本体。
他这样想着,突然有些惊讶的看着上杉越,“上杉越,你这是要干嘛?”
卡察卡察的声音在上杉越的体内响起,他上身的衣服此刻炸裂开来,完美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之中,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老人会有宛如年轻人一般有活力的身躯,他感受着体内的龙血再度沸腾,体表的温度迅速升高,雨丝从天空中落下,打在这个老人身上,瞬间就化作了白色的水蒸气。
龙骨状态!
他感觉此刻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提升,最主要的在于听力也强的离谱,龙的听力本就比人类要强,对于血统强大到他这个级别的混血种来说,听力根本就不亚于龙类。
“那是一件炼金物品。”上杉越的声音很沉着,这跨越两个世纪的男人此刻精明的如同狐狸,“绘梨衣离这里肯定不远,否则当年贵为龙王的匈奴王阿提拉直接利用炼金术跨越无数的距离,抵达敌方王城不好吗?何必被杀死,何必等待归来。”
王将沉默了,他赞赏的看着上杉越,“从经验方面来说,你的确比稚生要丰富的多,他还太年轻了。”
的确,这个圆盘还是太子给自己的,虽说可以进行两个生命的位置交换,但是有着很大的限制,要在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才会成功,而且需要一些身体组织。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圆盘其实特别的鸡肋,但是绘梨衣完美的满足了使用条件,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早就量身打造好的炼金物品。
“不要这么叫我。”
源稚生冷冷的说道,王将一旦叫出这个名字,那个名为橘政宗的男人,就会在自己的心里浮现,仿佛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往日的亲情早已化作虚幻的泡影。
“找到了。”
上杉越眼前一亮,朝着道路的下方纵身一跃,那是一处山林,由于那处山林位于自己的身后,倒是没有受到黑日的摧残。
微弱的心跳声从其中传来。
哗啦啦。
一道身影从地上的落叶中飞腾而起,他的手掐着绘梨衣的脖子,原先白皙的皮肤上,此刻倒是留下了几道青黑色的手印。
王将有些无奈的往后退了几步,此刻的绘梨衣眼神空洞如木偶一般,根本无法反抗。
“让我带走她,我就不杀她。怎么样?”王将说。
上杉越此刻怒火冲天,他拿起刀,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肮脏而又卑贱的家伙,“休想从我这里带走绘梨衣!”
此刻那个汽车中的王将已经被杀死了,源稚生如同老鹰扑击猎物一般,直接从上方跳跃了下来,黑色的风衣也被卷起。
他的速度很快,瞬间就和上杉越形成了合围之势。
“何必呢。绘梨衣的生命就捏在我的手里,你们再强又如何?”王将摇摇头,身后的黑色羽织晃动了几下,“难不成要在战斗中把我和绘梨衣一起杀死?你们这一个当哥哥的,一个当父亲的,都有些不称职啊。”
“这样,你们断一条手臂给我做研究用,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会把绘梨衣还给你们。”
王将发出恶鬼般的笑声。
上杉越怒目而视,刀身上倒映着他的怒容。
的确,自己和源稚生的言灵都不适合在这个情况下救出绘梨衣,一旦失手,那么后果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他想要绘梨衣活下来,想要她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生,而不是被任何人剥夺活下去的权利。